第173章 迷藥[第4頁/共5頁]

薑之齊還未說話，利昭和牛將軍相互互換了下眼色，二人同時站了起來，一左一右走到千寒身邊，他們身上披收回來的鐵血之氣過分冰冷，但是說的話卻暖和。

“我生的孩子，我想如何著就如何著。”說著這話，蘇媯竟哭了:“大的不聽話，要當廚子；小的連飯都好好吃，行啊，你就彆吃，餓死你我也不管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呀。”

此情此景，蘇媯彷彿看到多年前王府的雪夜。阿誰眉心有一道劍痕的他，悄悄地為她披上帶著體溫的衣裳，笑的很和順。

“不。”

“大齊，你聽我說。”蘇媯擦了把眼淚，輕吻了下薑之齊的臉頰，道:“我發誓，如果你能幫語兒躲過這劫，我蘇媯這輩子當牛做馬服侍你，絕無牢騷。我發誓，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存亡相隨，再也不想紀無情。”

“如何，連你也要氣我？給我張嘴！”

女孩抱膝蹲著，手指在雪中漫無目標地劃動著，而男孩一聲不吭地站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蘇媯見不語和元輒一前一後跑了出去，她畢竟冇按捺住擔憂，手裡的筷子掉落進滾燙的羊湯裡。

“身為夕月子民，我的平生必須忠於我王。”

“還，還給我。”薑之齊手上一點力量都冇有，可仍想將牌子從蘇媯那兒搶過來。

薑之齊看了一眼粥，又看向正對揹著他低聲抽泣的蘇媯。心想著，這粥既然都能給孱羸的銀子喝，裡邊應當冇放工具。再說瞧她中午麵對不語那般淡然的態度，接著又讓我把小寒節製起來，估計是想通了，會以大局為重的。

可任憑不語如何搖擺元輒，這男人始終一動不動。

銀子想了想，笑道:“那爹爹吃三口，我吃一口。”

她不曉得她是不是做錯了，她更不想考慮大局，她隻曉得，不能讓女兒流落到蠻族。阿誰元邵，比語兒的爹爹年紀都大，為人嗜血暴虐，妻妾成群又貪好美色，她捨不得啊，捨不得女兒是這麼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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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公子，且慢且慢。”白新飛多年來為薑之齊暗藏在利州，早已養成了處變不驚的風俗，他直接問道:“您到這兒，蘇將軍曉得麼？”

“那我呢？”

“小寒，你是大孩子了，凡事應當三思而後行，莫要這般魯莽。”蘇媯順手把門關上，屋子頓時溫馨了很多。她和順款款地回坐到薑之齊跟前，招手笑道:“諸位先來用飯吧，菜都要涼了呢。”

大雪還是漫天，女孩的紅色剪影在這紅色天下裡顯得格外刺眼。她腦筋一片空缺，她甚麼也不想聽，甚麼也不想曉得，她隻想跑，隻想讓冰冷的雪花從她的衣領裡鑽出來。

薑之齊見狀，忙奪過勺子，皺眉道:“我曉得因為不語的事，你內心焦急，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啊。”

“是啊。”那暴躁的牛將軍手按住千寒的另一邊肩膀，銅鈴似得眼睛瞪得老邁，聲音有如洪鐘般清脆:“這大雪天的，彆說你和你姐還是兩個小孩子，就算識途的老馬也一定能走出這漫漫荒漠，你還是先沉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