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十七娘[第1頁/共2頁]

“指不定是另有所謀呢！”楚沉砂莞爾，感覺這些餬口在閣樓裡的女子真是風趣的緊，花普通的年事裡成日甚麼都不乾，儘忙著如何去害彆人來爭奪一個男人了。

因前一日核閱帳本一向到深夜，翌日楚沉砂再醒來已是正中午分，刺眼的陽光從迴廊半開的門縫裡照進寢殿裡，被到處丟擲的帳本散在一地。楚沉砂從榻上坐起來先是揉了揉被她睡得亂糟糟的髮髻才赤著腳走到寢殿外的迴廊裡，舉目瞭望，晴空萬裡，金光片片，灑在玉蘭花海上有如燦爛的銀河，令她有種恍若置身瑤池的感受。夾著花香的暖和的東風吹拂，撩起她墨黑的發胡亂的舞動，冇有喧嘩，冇有霓虹，冇有高樓大廈，令楚沉砂不由從心底感慨，這纔是人與天然的調和同一。

注：［1］同心茶：實為碧螺春。

“十七娘子說此茶名喚‘同心’。”碧衣笑著暴露一排皓齒，頎長的柳葉眉悄悄的揚起。

楚沉砂淺酌了一口碧衣遞來的茶，隻覺茶水清甜入喉而香，大有蕩氣迴腸之感。也不知是茶水清甜，還是她聽了碧衣的話心中甜美蜜，感覺入口乾澀也甜如香蜜。

“她來了？”楚沉砂搖了點頭記不起來，坐到妝台前看著銅鏡中微微稚嫩的臉，斂了一下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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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碧衣是為她好，楚沉砂倒是冇有回嘴，她仰著頭手指從雕簷飛棟的屋簷劃到眼下的玉蘭花海最後停到碧衣的麵前感慨道，“樓美景美，人也美！”

碧衣將茶盞放到托盤裡後便諳練的拿起妝台上的象牙梳為楚沉砂梳開端發來，“在花廳裡候著了。”

“這茶喚何名？”楚沉砂低頭見茶盞中隻要兩三片碧綠的茶葉，葉子頎長邊沿微卷，上麵還附有一層紅色的絨毛。

“十七娘子最是個見風使舵的，之前二蜜斯當家的時候她便常常去串門子，蜜斯如果不想見，奴婢去打發了就是。”碧衣綰好了髮髻以後用從銅鏡前的紫檀木雕花嫁妝的第二格裡拿出一根玉蘭花的金步搖插在髮髻上，然後又才用象牙梳將頸後披垂的長髮謹慎的梳理和婉。

“她送這‘同心’茶［1］來是何意義，來表忠心不成？”楚沉砂語帶調侃，人倒是坐得極其的端方，任碧衣為她綰髻。楚沉砂當真的看著銅鏡裡碧衣三兩下便為她綰了一個非常都雅的髮髻出來，心中連連稱奇，隻道碧衣有這等技術即便是到了她儲存的阿誰天下也不會餓著肚子。

“三蜜斯不要覺得誇奴婢一句，奴婢便不會說教您昨晚四更天賦睡的究竟。奴婢可個‘繁華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忠仆！”碧衣翻著白眼走到楚沉砂麵前，笑容光輝，看著她信誓旦旦的道。

楚沉砂記得楚老爺子極其喜好飲茶，宅子裡各個種類的茶葉都有，但她是個對高雅貧乏耐煩的人倒是很少陪楚老爺子一起喝茶，相反因為經常流連夜店倒是對品酒有一番觀點。

楚沉砂站起家側著看了看碧衣為她梳的頭髮，感覺甚為對勁，這才伸開手穿上碧衣拿來的乳紅色緞麵對襟玉蘭花外袍。她內裡穿了件嫩粉色的襦裙，腰間繫著紅色緞麵繡花的腰帶，右邊掛著一串魚形的香薰袋上麵吊著紅綢打的麥穗，左邊插著楚墨送她的匕首。楚沉砂身上本就有一身貴氣，碧衣將她這番打扮倒是更加襯得她端莊崇高起來，即便身子清減個子也不高，遠遠看去卻還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