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錯，錯，錯！莫，莫，莫！[第1頁/共3頁]

這兩首《釵頭鳳》詞，本來就隱含一個淒美的故事：

如泣如訴，意切情真，落花劍法一招一式，把舞劍者內心的孤單和難遣的思念，揮發得淋漓儘致。

她把麵紗悄悄地撩去，一雙幽怨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他們走過一個半圓的拱門，田原“咦”地一聲。

世南，本日能死在你的劍下，我真的高興得很。

她在等候，苦苦地等著這一小我，卻再也等不到了。

這是他最愛讀的《劍南詩稿》，每一頁紙都不知被他的手指撫摩過多少遍了。

她把眼睛悄悄地閉上，嘴角滑過一絲淡淡的淺笑。

她看到那一雙怔怔的眼睛，在覺悟的一瞬變得那麼痛苦和絕望，他不信賴地搖點頭，問道：

田世南猛地一震，手中的劍再也送不出去，他遊移地打量著她，緩聲道：“你到底是誰？”

多多趴在田原的耳邊低語：“我們出來。”

陸遊睹物傷情，欣然久之，就題了一首《釵頭鳳》詞在園壁上。

“世南，事到現在，我另有甚麼可說的，你一劍殺了我吧，如許你的仇也報了，又為武林除一大害。世南，我不會怨你的，這是我死有應得。”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風吹在臉上冷冷的，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在遠處消逝。

她的左手緊緊按著桌子，支撐著顫抖著不讓身子倒下。

她的麵前，呈現的還是這一張桌子和這本攤開的書。

她的目光漸漸分開畫像，移到桌上的一本書上，書攤開著，彷彿讀書的人分開一小會兒，很快就會返來。

她看到他痛苦的眼睛裡流出了淚水，他最後看了她一眼，轉過身，踉踉蹌蹌地朝遠處走去，笑聲在空中不斷地反響。

五年前的一天，江西龍虎山上清宮的玉門殿前，天下第一劍客田世南追殺落花門主至此。

落花門主的落花劍法和流水劍法纏綿淒慘，大苦大悲，忽如流星閃動，忽如楊柳臨風。

他慨然感喟，又作詩《沈園》二首，悲歎：“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她沉著地說道：

他們翻身落地，躡手躡腳走進大廳，田原悄悄私語：“我們到後邊看看。”

淚水又一次恍惚了她的眼睛，一滴滴落在桌上，排泄朵朵的水花。

她展開眼睛，就想最後再看他一眼，透過麵紗諦視著那張熟諳的麵孔，積存在心底的懊悔和淒苦，在這一刹時湧上心頭，脫口叫道：

兩小我麵劈麵站在那邊，呆呆地看著對方。

兩小我如同兩尊泥塑，連呼吸似也停止了。

這是一張美麗的中年女人的臉，淒迷、痛苦，被回想和思念緊緊攫住的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賤著。

已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她鵠立在窗外悄悄地看著他坐在書桌前秉燭讀書。

一次春遊，唐婉和陸遊二人偶遇於浙江紹興禹跡寺南之沈園，唐婉征得丈夫趙士程同意，遣人送酒肴給陸遊請安。

“世南……”

第二年，唐婉再遊沈園時，看到了陸遊題寫在壁上的《釵頭鳳》，當即作了這首《釵頭鳳》，和答陸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