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世名醫（一）[第1頁/共3頁]

“不曉得”，張仲景脆聲回道。

被周瑜如此一問，大喬一怔，雙目低垂，眼波微動，似在思忖話中深意。

周瑜正感覺非常毒手，聽了周嬸這一喚，足下生風，大步走出客房，見來人確是張仲景，馬上上前行大禮：“師父，我正要差人去找你，可巧你就來了。”

孫策哭笑不得，叉著腰氣鼓鼓道：“我說，怎的我在你眼裡就那般不堪……”

張仲景笑道：“人體千差萬彆，並非沸水煮了就是藥。那孩子體質陰陽兩極倒轉，平常體例藥不浸體，可若以鐵做藥引，便可浸入經絡。”

這話乃是周瑜與阿蒙之間的暗號，意指已看過信箋，加以措置，並未發明有何不當。周瑜笑道：“辛苦你們，本日太晚，明日再賞罷。”

“黃祖！”周瑜與孫策相視一眼，那人的姓名已是呼之慾出。

周瑜含笑不言，帶著孫策向後院走去。雕花逢迓迴廊絕頂，垂花門外，恰是周瑜居住的小院。小院毗鄰巢湖，風景秀美，水天一色。或許是貪看湖光山色，周瑜未設圍牆，隻築一道土壩，並密密種下一排桃樹。暮春時節，桃花富強，晚風輕撫，落英繽紛，景色極美。孫策慨歎道：“謔！這可不像男人的寓所，倒像是女人的內室。”

阿蒙躬身一揖，退下堂去。啞兒亦登登跑開，回偏房中安息。

周瑜一怔，隨即輕笑道：“若說大喬女人之事，我想不必多問。你若真對她成心，隻怕倒看不出來……”

周瑜一臉茫然，偏頭看向大喬與孫策。孫策趕快鬆了手，強裝淡定：“你這老夫，診脈時還東張西望。”

周瑜接道：“師父，這位大喬女人是喬蕤將軍的長女，在我居巢地界受堵截，我與伯符將她姐妹二人救下。可小喬女人身染風寒，病勢纏綿命懸一線，還請師父從速給看看罷。”

漫天星輝間，孤鴻漂渺，四下裡轉眼寥寂。孫策沉沉入眠，均勻的呼吸模糊傳來，世事安穩好似十年前他們初識那般。

正如周瑜所言，小喬纏綿病榻，狀況極差。張仲景徑直走到榻邊，捋須為她診脈。屋內世人皆屏息凝神，大喬嚴峻擔憂得微微顫抖。孫策見此，悄聲走到大喬身後，輕握住她的手腕，以示安撫。

世人方落座，周瑜就迫不及待發問：“師父，小喬女人喝了那藥，病情不但未有好轉，反而愈發嚴峻了，師父怎的還讓她吃呢？”

孫策捧首冥神，薄唇卻不閒著：“現下隻要你我兩人，你莫非冇甚麼話問我？”

聽了孫策這大喊小叫，張仲景雙目一瞋，未作理睬。周瑜忙陪笑拱手道：“師父，我與伯符正查訪五年前孫伯父遇害之事，此事似與小喬女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還請師父奉告一二。”

朱戶照嬋娟，良辰美景何如天。湖邊老宅裡，世人卻毫無閒情逸緻。小喬病勢突轉，較白日嚴峻很多，眼眶烏青，薄唇深紫，脈象微小。周瑜跪坐在榻旁，埋頭為她診脈。這小小的人兒，下中午不過傳染風寒，夜裡竟病勢沉重至此，好似隨時會斷氣似的。周瑜身為醫者，表情沉重，診脈的苗條指節也不由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