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忘本[第3頁/共4頁]

這婆子一番話固然冇有指名道姓，但可謂字字紮了金柳的心。

軟轎隻在二門外略停了停，四個結實仆婦頂替小廝們抬起肩輿，就按張嬤嬤的叮嚀直接把肩輿抬回厚德堂。

掐指一算，厚德堂裡這一次還真是一個很多，除了徐氏本身和她的奶孃張嬤嬤，有一個算一個，黑壓壓跪了一院子。

金杏算是這些日子裡丫頭們當中最有臉麵的了，她都如許了，剩下的也就息了心機，乖乖出去跪好。

不入等的小丫頭子們原還聽聽熱烈，冇想到徐氏一句話把統統人都掃了出來，也隻能跟在大丫頭們身後跪著。

一起悶聲走到院子門口卻又出了不對。

香味才散出來一點兒，徐氏就猛地坐起家，頭上原就有些鬆的珠花都因為起家太急落在了炕上。

被張嬤嬤的反應逗的都忘了心底的那一股火氣，徐氏自嘲的笑笑：“嬤嬤莫怕，就是他們母子都失心瘋了，我也不會瘋。既然我這誥命還是拖了大女人的福分，做人又如何能忘本呢？”

方纔在金柳麵前還指桑罵槐的婆子一見金梅立即就靈巧了很多，拿起掃把就低眉紮眼的掃地去了，行動比火伴還更快些。

實在曾瑉返來的比徐氏還要早些，隻不過他一向冇回厚德堂罷了。

那笑容做派，溫暖的的確不像是徐氏本人。

徐氏的意義都這麼較著了，張嬤嬤另有甚麼不明白的。

張嬤嬤正要出去傳話，徐氏又含笑添了一句：“讓董媽媽拿各色布匹綢緞的冊子來，後日侯爺與我要去接大女人回府，我們也該給大女人做幾身新衣裳穿穿。”

眉心一皺，半晌之前還和順帶笑的金柳已經黑了一張俏臉，親身推開院門走了出來。

隻見院子正中的落葉還未打掃潔淨，幾個粗使婆子竟然就趁著日頭恰好圍著石桌談笑起來，言辭粗鄙、神情鄙陋，掃帚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也無人去管。

金柳是徐氏身邊的一等丫頭，她這一發威，膽量小點兒的兩個婆子直接就訕訕的住了口，想要抓起掃把持續乾活兒，有個正嗑著瓜子兒、穿戴褐色粗布比甲的卻掀著眼皮冷哼了一聲。

金柳一時怔在了原地，還是悄悄站在前麵的小丫頭子悄悄拽了下她的袖子，她才醒過神來。

“女人好大的威風。也不曉得姓甚名誰、又不得夫人青睞，天生主子命，哪敢在正院撒潑呢？細心本身的皮呢。”

“拿指甲矬子來，我的指甲斷了三根。另有，那九套衣裳，大女人的要有三套做的比二女人的厚，三套比二女人的薄些，都隻差一點點便可，剩下三套厚薄一樣。你是我的奶孃，辦事兒莫要讓人說了嘴。”

當家夫人徐氏這一日一早就去了清遠侯陶家做客，老夫人又放手不管，正院厚德堂裡的丫頭仆婦們不免有些懶惰，三三兩兩聚在一處閒磕牙，有活計的也不過裝裝模樣罷了。

她內心默唸一聲佛，伸手就捂住了還想開口告饒的金杏的嘴，一個陰惻惻眼風遞疇昔，其彆人也都誠懇了。

將鏡子隨便撇在一旁，徐氏擰著眉慢條斯理的比了比兩手的指甲，語氣驀地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