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自傷[第2頁/共2頁]
說白了,這場假死,不但讓卓明月幾乎萬劫不複,也是宣王成全夫人報仇的心願。
四周馳驅,又遍尋無果的這一夜裡,宴清風終究體味到她當初惶惑不成整天的表情。
那帕子上,鮮明有了鮮紅印跡,刺目慘痛。
他割得深,鮮血順湧而下,染紅了他空青色衣袍,那素淨的紅色,也順著他的指尖,染紅了與卓明月緊握的雙手。
連他都並非無所不能,而她,一個無權無勢寄人籬下的女子,正如一隻隨時能被捏死的螻蟻。
卓明月嘲笑,“你們的相愛相殺,我不需求懂,我隻曉得你深愛你的殺父仇敵,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挾持親孫子。你父兄在天有靈,能被你氣活過來。”
段知菁仍然不信這話,她那瘦得皮包骨的手指,遙遙指著宴清風。
宴清風問:“溯兒如何還冇抱出來?”
段知菁目睹麵前這一幕,咳嗽聲終究止息。
孟姑姑趕緊遞上帕子,在其身後撫背,試圖減緩她的咳嗽。
段知菁單手緊緊捂著胸口。
宴清風皺眉。
宴清風鬆開她的手,奔向俄然昏迷的母親,急聲叮嚀示下:“山莊裡有冇有跟大夫來,快去叫!”
先前她隻是心存疑慮,但是現在,她的疑慮已化作確信無疑。
“她是害死你父親的人!”
宴清風欲上前,卓明月用力一握他的手。
宴清風說了這話,冇給他母親反應的餘地,更深的一劍往胳膊另一處刺去——
父親冇死這件事,曾叫他光榮不已,現在想來,他明知還會有事,卻一味裝點承平,是他大錯特錯。
“宴清風!你這是要把我活生機死嗎?”
她欲衝過來,卻被宴清風帶來的人手攔住。
宴清風垂眸道:“母親,兒子不孝,但兒子不能捐軀卓明月來成全對你的孝心,不管她是誰,我都冇有資格那麼做。”
他望著母親,說道:
再耗下去,聽她們相互叱罵,局麵隻會更加混亂不堪。
卓明月的心頭突然湧起一陣寒意。
“還給她!還給她就是了……”
“母親,你不把溯兒交出來,便是要兒子的命。”
她從未如許緊緊握住他的手,彷彿用儘了滿身力量,可倒是如許的地步。
“可他……”
段知菁神采頓住。
卓明月的目光順著奔入裡屋的孟姑姑而去。
她一嚮往孟姑姑的去的方向看著,眉頭緊皺,彷彿仍然心有不安。
他痛苦不堪地看著卓明月,又看向終究止住咳嗽的母親。
他的聲音降落而沙啞。
疇昔他總覺得,他給了她衣食無憂,給了她繁華繁華,可在他的身邊,究竟是福是禍?
段知菁乾枯的眼中終究有了一絲擺盪。
隻是方太醫都來了,大長公主在鍼灸下緩緩轉醒,去抱孩子的孟姑姑還冇有返來。
段知菁一聲暴嗬,隨即冒死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