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為母則剛[第2頁/共3頁]

他聞聲孩子的哭聲，時而在左，時而在右，卻如何也遍尋不到。

這屋子裡，都是她痛哭詰責的聲音，和巴掌聲。

她深深呼吸，儘量使話語顯得安靜。

段知菁腦筋慢，她問宣王：“當時溯兒身邊那具女屍，不就是……”

此時現在，宣王已冇了三日前的沉著沉著，他慌亂的解釋著。

“宴清風，永訣了。”

“你聽我說，孩子很能夠冇死，那屍身都燒焦了，不必然是溯兒。”

宴清風眼底血絲密佈。

麵前是一具小小的焦屍，冇有一塊皮肉是好的，那小小的肉手，成了一團焦石。

溯兒和卓明月，凡是有一個活著，也好啊。

他往外走。

巫馬陵帶兵入山之事，畢竟不了了之。

溯兒已經會笑了，一逗都咯咯笑出聲，還會在搖籃裡翻身，趴著抬開端，對勁的對他笑。

宴清風笑了起來。

這場麵，她閉上眼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三日前她還抱過，對她笑的孩子啊，就成了這般模樣。

“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冇法對你脫手，那我便害死你的兒子，總算公允吧？”

固然交兵，卻冇本著不死不休的目標去，便冇多少傷亡，隻是混亂當中，房屋不甚起了火。

“清風——”

山林中，一片茫茫大霧。

每當這時候，明月的眉眼就溫和非常。

“溯兒！”

他追著那哭聲，直到精疲力竭，跪倒在地。

宴清風怔怔的看向父親。

“哥，巫馬陵要見你一麵。”

他是算不上聰明，可這類景象下，那說到一半的話，到底是甚麼意義，他想來也能猜個大抵。

“你要殺卓明月的時候，拿溯兒來哄我活下去。”

宴清風伸手，要把孩子抱出來。

宣王說不出回絕的話來，兒子想做的事，向來攔不住，他隻能徒勞的說一遍：“不必然是溯兒。”

但是恰好另一具女屍，與卓明月身量全然相仿，腕上被火融了一半的金鐲子，也被證明是卓明月離宮時戴著的那隻。

歸正孩子冇了，他也冇有再麵對卓明月了。

宣王餘光瞥見床榻上坐起來的宴清風。

他想，他孩子的命，總要有人來賠吧。

他開口，聲如裂帛。

他死死的看著父親，“帶我去看孩子。”

宴清風雙眸木然的看著他。

宴清風展開眼反應了會兒，纔想起那是他母親的聲音。

“你入九重山那日，巫馬陵帶卓明月去了溯兒藏身之處，與我的人馬一場惡戰，不知怎的溯兒的屋子就起火了，清風，都燒冇了，看不出樣了，一定是……”

宴清風道：“好，那就把卓明月帶過來。”

“是溯兒的乳母！”

“你明知我除了家人，唯獨在乎他們母子，你卻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現在溯兒冇了，你就拿卓明月來哄我活下去。”

“人死不能複活！算了！生個孩子也輕易得很！你不要鑽在這事裡頭出不來！”

宴青菱短短三白天瘦了一圈，雙眼紅腫，想來是在外頭擦乾了眼淚，再出去的。

“太後聽到屋子裡有孩子哭聲，不管不顧衝進火海裡去了。”

她淚流滿麵，薄弱的似能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