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一隻燒鵝[第3頁/共3頁]

直到傍晚，雨才停了。一地的積水，足足冇過人的腳踝。

“爹，等我把衣裳做好了給夫人們送疇昔，我就帶你去吃一頓好的，我傳聞都城有家燒鵝做的好著呢。記得之前在鄉間。我們家也餵了幾隻鵝的，偶然候爹見我嘴饞，就宰一隻在大鐵鍋裡燒了給我吃。那味道……”想起燒鵝的味道，王紫秀的嘴角都要流哈喇子子。

芙蓉從速伸手扶住了她：“我還很多謝你呢，因為你那件荷塘月色，我在宮裡呀，但是出儘了風頭。唉，現在想起來，我內心還美滋滋的呢。”

王紫秀麵前掛起一張雨簾，朦昏黃朧的，連她的睫毛都濕透了。

街頭的商店大多數都關門了，夏季本來熱烈的街頭，一下子冷僻了很多，除了偶爾飛奔而過的高頭大馬，便是這無邊無邊的落寞的雨聲了。

巷子絕頂種著白皮楊樹，彷彿也感遭到了這烏雲的能力，像驚駭似的，綠油油的葉子“嘩啦啦”的動搖起來，烏雲的暗影包裹著楊樹，楊樹變的暗沉起來。

有個老頭站在燒鵝店的台階之上，拄著根棍子，豎著耳朵聽著動靜，嘴裡又時不時的嘟囔幾句。

突變的氣候讓馬受了驚，車伕垂腿坐在車沿上，拿著鞭子重重的在空中甩了那麼一下，拉車的馬卻隻是躊蹴不前，或許它們已分不清甚麼是鞭子聲，甚麼是打雷下雨的聲音了。車伕無法，隻好跳上馬車，牽著馬往前走，大雨淋濕了車伕和他身後的紅寶蓋馬車，車伕小聲的嘟囔著：“這鬼氣候……連馬都不肯好好拉車了。”

“多謝蘇夫人。”王紫秀說著就要給芙蓉下跪。

王紫秀很快便將貴婦們需求的衣裳做好了，她遵循宣紙上所寫的地點。將每一件衣裳都折的整整齊齊，用承擔給包好了，才送到各府上去。

雨水大，剛奔出巷子，還冇奔到燒鵝店呢，就見地上已積了雨水了，一腳踩上去，“啪”的一聲濺起的雨水足足到人的膝蓋高。

“爹——”王紫秀一臉的雨水，本來聽著老頭的聲音透過朦昏黃朧的雨幕傳到她耳朵裡，感覺彷彿有些熟諳，現在聽他提及“二胡”的事，不是他爹王老爹又能是誰呢？

“真的。”

王紫秀從速去攙扶他，好不輕易把他攙扶起來，燒鵝店的簾子早放下來了，門板也落了，街頭的行人像蒸發了似的，一下子無影無蹤了，空蕩蕩的長街，陰霾的冷巷，嘩啦啦泛著圈的積水，一刻不斷的落雨，王紫秀跟王老爹如同落湯雞普通狼狽。

“爹，你不是跌倒，你彷彿是從……從台階上滾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