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摸臉[第1頁/共3頁]

“今晚我累了，睡的早些，還做了好夢，可睡著睡著，俄然感受有人在摸我的臉，我隻當作夢呢，就接著睡，那人還摸我的臉，我展開眼睛一看……”寧夫人昂首望瞭望眾下人。

葫蘆在蘇家逛了一圈，去芙蓉房裡問候了幾句，就出來了。

“你們瞥見冇有，你們瞥見冇有？”寧夫人雙手越抱越緊，她的嘴唇一向顫抖著：“有鬼，有鬼，你們瞥見冇有？”

“啪嗒”一聲，支窗戶的木棍滑了一下，掉在地上，偏房的窗戶便緊緊的合上了，激起的藐小水花濺在寧夫人臉上，涼涼的，她伸手擦擦，又想到那三個鬼，她縮的更緊了：“冇錯，是三個鬼，你們守門人是如何守的，如何放了他們出去？”

寧夫人喝了些安神藥，的確是困了，回偏房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寧夫人披頭披髮的坐在床頭，一對耳環還在閒逛，她雙手抱膝，嘴唇都在顫抖抖，她身後的窗戶翻開著，有雨絲順著窗戶飄出去，異化著土腥氣和月季花的芳香，異化著無邊無邊的夜幕和遠遠的，如鬼火普通的，讓人看不清的跳動的火光。

“少奶奶那邊統統可好？”守門人低聲問道：“府裡的人都為此事揪著心呢。”

夜幕拉開。大雨滂湃。

“恩。”

“咦……”

“她的頭髮很長很長啊，到腰那邊，濕漉漉的掛在她慘白的臉上，她的黑眸子一向盯著我看哪，她的手摸我的臉，她的手真涼啊，冇有一點兒溫度，她的衣袖拂到我的臉上，像刀一樣啊，她還伸手掐我的脖子啊，掐的我喘不過氣來，一向掐的我翻白眼，她才消逝不見的啊……她如何一回身，就消逝了呢，她是飄的，是飄的，她不是走路……”

“葫蘆少爺，你這是？”守門人迷惑了：“葫蘆少爺這是做甚麼？”

婆子丫環皆垂手站著，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中堂裡，蘇老爺日夜擔憂，現在身子吃不消，有些睏乏之意，坐在太師椅上沉沉的睡去，仆人怕蠟燭的光照了他的眼睛，便吹了蠟燭，給他蓋了一床毯子，也悄聲退了下去。

寧夫人有一聲冇一聲的哀嚎，像是掉入圈套的困獸。

“淋雨？會抱病的，要不要給葫蘆少爺拿把傘？”

守門人點了點頭。見天氣確切晚了。便點亮了燈籠，用竹竿挑著一一掛在蘇府門口。無邊的雨幕想去舔舐燈籠，一點一點的淋濕了蘇府的台階。守門人在鬥室子裡縮著身子：“我如何感覺，剛纔彷彿……”

豆大的雨劈裡啪啦落了下來，雨落在瓦上，雨落在青石小道上，雨落在窗台上，雨落在花樹上，到處都是雨，周遭一片水霧，開端昏黃起來。

這昏黃的雨天，讓人看不清，六合之間，像是俄然扯了精密的紗網。這紗網搖擺著，擺動著，將人覆蓋此中。

“我們警戒著呢，入夜就關門，並冇有放甚麼人出去，大奶奶受了驚，不會又遇鬼了吧？”

兩個守門人一麵打嗬欠，一麵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天越來越暗了，隻是門口的燈籠還冇有點起，光影影影綽綽，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