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頁/共5頁]

俄然一陣風起，黃沙漫漫，令高台上藍白旗與黃紫旗暫失了蹤跡，獨紅黑大旗高振。山火軍順勢將此前的“長蛇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於塊狀軍陣間緩慢抽插，不出半刻便讓“天象陣”細分為不規整的軍塊，使其難以將“長蛇”圍聚。

三聲鼓響，全軍受三將三色旗令，跑位移陣。山火軍列了個“長蛇陣”，忽而橫穿東西，忽而直通南北，蜿蜒變幻，極儘包抄之能事。林水兵安插“天象陣”，四周擠壓，利用合圍戰略。控鶴軍則采取矯捷的“黃蜂陣”，似無章法，突圍為上。幾番排擠，幾經掙紮，場上陣腳並無大亂，整盤戰局略顯對峙。

第三番，二公子東西分立，騎馬對射，以五箭穿鼓迫對方落馬為勝。銀簫公子接收前一番經驗，占先機，拉弓搶射，隻一箭，令光亮公子馬失前蹄。當戰馬前傾，雙膝跪地的一瞬，光亮公子回身回射，拇指扣弦，指尖發力，隻聽“通-通-霹雷”三聲，前兩聲通透，末一聲轟鳴。毬場上，沙塵四濺，濃煙乍起，銀簫公子同其戰馬突然灰飛煙滅，留下的，唯有一具殘軀，一柄銀弓，一片狼籍。

如何比？這彷彿不是孟昶君說了算，張業胸中早有運營。馬希萼趁機發起：“楚地官方有孺子戲‘困貓鬥虎’，常由十名孺子分2、3、五人拉手成團，每一團稱作‘一保’，人多扮虎，人少扮貓，虎圍貓躥，以練就孺子敏捷之能，協同之力。”張業兩眼放光，鼓掌讚道：“這遊戲好！全軍兵力少則五百，中則兩千，多達三千，偱此例練仗可磨練批示與將士間的默契，甚好，甚好。”

你推著我走，承諾功名，就在火線；

“天象陣”固然被破，氣力尤存，待大風北去，便重振旗鼓，就近將四圍零散之控鶴軍逐步吞噬，毬場上若一盤適口的珍珠石榴子。

統統軍士頓時鴉雀，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震驚。跟著其兄金弦長公子的仰天長嘯，世人才連續投入這無邊的記念中來。

第二番，擺佈軍領一狼一虎入，驅於縱列之鼓後。兩人之箭須穿鼓而射活物，固難度倍增。光亮公子蓄勢待發，搶先機而連射，五箭出，中一虎，楚軍大喊威武。銀簫公子不慌不忙，安閒搭弓上箭，似胸有成竹。一箭出，險中。令場間白狼吃驚失措，瞬時發力，一聲哀嚎，以迅雷之速衝進半場，又以驚天之躍從孟昶麵前掠過，震顫珠簾。

接下來，便是白麪墨客氣的“銀簫二公子”與黑臉軍人氣的“光亮二公子”兩相對戰。按端方，比試為三番兩勝，勝者可獲敗者之弓。

號角巍巍，金鼓震震，兵革鏘鏘，法度彭彭。在數千兵士諦視下，孟昶著黃鍛金絲繡五彩雲龍袍，戴平天冠，垂白玉珠十二旒，穩步走上三層塔高之神武大殿。孟昶身後儀仗齊備，在左為捲簾使王昭遠，手執鐵快意，端方有豪氣。在右有人稱“伊孝郎”者伊審徵，與昶同歲，卻高人半尺，威武有霸氣。再今後，寺人宮女各位講求，如臨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