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記事小冊[第3頁/共5頁]

“人事音書漫寥寂。”

再翻一頁，我微微一愣：“初九，初九，初九。”

他們中間坐著一個冰清露水般的少女，穿戴淡色牡丹紋的綠錦束腰絨裙，披了件月白的透薄外衫，眉宇舒朗豪氣，蹙眉轉眸時卻又比平常女兒家更來的委宛柔媚。

馬兒仰首。雙目銳亮，衝我收回歡樂的鳴叫。就在這時，一支弩箭從劈麵的糖漿鋪子裡射了出來。

我一時有些莫名的欣然，托腮在院中小呆了一陣，樹隨風擺，花影重重，幾線暖陽從樹蔭裡頭來，在我臉上奸刁的閒逛。

眼角餘光瞅到他正皺眉瞪我，我深吸一口氣，今後小扣了幾下晶牆：“好了師父，我要回屋畫圖譜，另有閒事要忙呢。”

我眼睛一亮：“那一筆帶過？”

“其人粗庸愚笨，隻堪付之一笑。”

繞過棋盤就要往屋裡去，卻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堵晶牆，我捂著腦袋：“師父！”

我點頭：“我冇事。”

一刻鐘後我終究擺脫了嘰裡呱啦的師父，疲累的趴在了楊修夷的書房裡。

他半眯起眼睛：“楊夫人？”

我睜大眼睛：“小瘋！”

吳家最小的女兒，吳詩詩。

他又陰陽怪氣：“如果敢瞞我和他暗裡裡亂來……”

我們出來時幾個大夫在儘力救她，止血，施針，續藥，接骨，灌湯……

我看向麵前調度有序的案牘書冊，恍然感覺它們也在悄悄的望著我，有雙深亮卻幽沉如靜水的黑眸。

我想了想，沉聲道：“狐狸，我是豬舌頭鴨舌頭，你要樂意，也能夠當我是雞屁股……”

“再回宣城，人音消逝，仇恨悲慘，誤儘平生。”

我不悅的皺眉：“她冇事，你如何就不體貼體貼玉弓？”

如許的記事小冊師公也有，一日我見到，問他為甚麼要記，他說人活太長，大事該記，瑣事更該記，今後回味起來妙趣無窮。但是我不曉得楊修夷也有如許的風俗，應也是師公教的吧。

“初九，本日高處跌下，我的身子也有些不適，就先行彆過了。”

我倉猝昂首，唐采衣正鎮靜的從玉弓身上爬起來，玉弓被壓得滿口是血，已然昏倒。

我翻了個白眼，後腳根踢了踢晶牆：“你快把陣法解了，我真的有事。”

“酒逢知己，酣然酣醉，模糊人麵入夢。”

他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楊夫人。”

小瘋鬨的風波賠了我整整二十三兩銀子，孰真孰假已說不準了，有些人用心砸爛東西讓我賠我也冷靜許下。幸虧大多都是生果蔬菜，如果它從瓷器燈市鬨過來，恐怕我賣血割肉都賠不起了。

我微微側眸，虛望著地上被婆娑樹影碎亂斜入的落日，像抹了一層娟娟靜好的水光胭脂。

我一頁一頁翻著，品讀著他的喜怒哀樂，他的孤冷僻寒，不知不覺雙目潮濕，苦澀與甜美在心中寂靜湧動。

胡思亂想之際。她忽的出聲，我一愣：“這就走了？”

師父嚷嚷：“你們兩個在玩甚麼把戲？”

厲誠焦炙的站在一旁，我在房內站了會兒，心境有些亂，回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