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打梨花深閉門（1）[第1頁/共1頁]

迴廊絕頂，程小婉粉黛凝腮，眉眼委宛，現在正挽著二少爺江遠庭的手臂，和他低聲輕語。江遠庭則是一身洋裝打扮，濃眉朗目，眼神流光溢彩，五官超脫非常。二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幅活潑的才子才子圖。聽到不遠處的響動，程小婉抬開端來，望向阮鈴蘭，隨後微微福身，算是施了禮，隻是挽著江遠庭的手未曾挪動半分。江遠庭用餘光掃過阮鈴蘭後又望向彆處，彷彿她不存在，或是不該存在普通。

阮鈴蘭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暴露了一絲難以發覺的苦笑。

暮春時節，清風溫潤，花落如雨。

“唉！這有甚麼啊！這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個是省油的燈？誰每天守著老婆孩子？”

“嗬嗬，程小婉現在名聲在外，彆說在梨園界，就是全部寧州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另一人迴應道：“是啊，想當初，這江家二少爺在賞荷會上一擲令媛，力捧程小婉，乃至不吝當眾和寧州城的魏老爺翻臉，隻為求得才子一笑。這就是唱詞裡常說的風騷少年美才子啊。”

阮鈴蘭快步走在青苔石階上，繞過如絲垂柳，便來到了雕梁迴廊處，中間是清澈凜冽的池水，身後是氣喘籲籲的巧雲。待巧雲終究趕上阮鈴蘭的法度，剛想開口，卻被火線的氣象驚住了。

此時不遠處，阮鈴蘭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采上的竄改，彷彿在微微垂首深思，又似在細心聆聽戲詞。

江家大宅裡，人頭攢動，熱烈不凡。世人一邊撫玩戲台上的鶯歌流轉，一邊觥籌交叉，慶賀江老夫人的壽辰。一曲唱罷，台上的紅粉女子博得陣陣掌聲，隨後一邊見禮一邊緩緩退下。

巧雲焦急了起來：“蜜斯，你如何彷彿冇事人兒似的？如果二少爺真像那些人所說的，在內裡跟阿誰伶人……”

“彆說了，彆說了，下段戲開端了。”有人提示後，一眾來客開端持續用心賞戲。

巧雲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采：“蜜斯，我打小就跟在你身邊，雖說前兩年你去了都城的書院讀書，但 我也算是和蜜斯一起長大的。目睹二少爺如此對你，我能不急嗎？蜜斯，你想想看，自從結婚以來，你見過二少爺幾次？”

阮鈴蘭微微蹙眉，忍不住打斷道：“巧雲，我都不急，你急甚麼？”

“那女子不是斑斕梨園的當家旦角程小婉麼？公然唱腔圓潤，功底不凡啊。”台下有來客群情道。

“蜜斯，他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老爺如何會捨得讓蜜斯嫁過來啊？”反倒是丫環巧雲在一旁忍不住問向阮鈴蘭。

“這江家二少爺前不久不是剛娶妻嗎？傳聞娶的是城北阮家的女人。”

“是真是假，與我們何乾？”阮鈴蘭雲淡風輕地迴應道。

“傳聞為了此次壽宴，府裡特地從都城請來了當年皇宮裡的禦廚，還預備了上好的蜂蜜桂花糕，我去嚐嚐看。”阮鈴蘭轉移完話題以後，便起成分開座席，不顧身後巧雲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