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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而又有節拍的水滴聲快令書小曼神經崩潰了，她連這麼小的事都做不到，還談甚麼獨立？

書小曼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她比來不能聽到‘車禍’二字，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彷彿是有根針刺入下丘腦，整小我都不好了，頭暈腦脹、視野恍惚、反應癡鈍。

“滴答……滴答……”

方瑾遊移了半晌，“倒是有個動靜，不過……算不上好動靜……”

“滴答……滴答……”

“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哎，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劈麵手難牽……”

一遍遍培植著她的神經。

“滴答……滴答……”

早曉得她就不該逞強，老誠懇實地拄拐算了……好不輕易爬回床邊，拿起手機，是老友方瑾，她正要按接聽，那頭已經掛斷了。

“……但是你再也不能為門生做樹模了。”

“你嚐嚐截你半條腿，信賴你會比我更冇耐煩！”

“阿誰……”

“滴答……滴答……”

“這算甚麼好動靜？”持續吼怒。

“淡定淡定，天乾物燥，奉告你一個好動靜。”

2015年4月28日。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她剛關上房門，手機又響了，書小曼看也冇看，有氣有力地接起，“我說方大蜜斯，你到底有完冇完？”

方瑾沉默半晌，“小曼……這是院方的決定，秦主任也冇體例。”

“滴答……滴答……”

兩人正說著話，內裡傳來拍門聲。

書小曼猛地坐起家，“媽，關一下水龍頭！冇完冇了是不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母親出車禍了，這裡是康橋二院，請家眷儘快趕到。”

“啊――”書小曼尖叫，“要瘋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並冇有母親的迴應。

“嗬嗬。”她就曉得現在對她來講是不會有甚麼好動靜的，不過還能有比目前更壞的動靜嗎？“說。”

書小曼強忍著身材上的疼痛，摸到一旁的塑料凳子，舉起，猛地砸向廚房的方向，“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

書小曼一愣，下認識地答道，“我是她女兒。”

“好好好，看你精力飽滿，鬥誌昂揚的模樣我就放心了，那我說了啊……”

“我……”書小曼好想罵人，她這輩子說的臟話還冇這三個月很多，一條殘破的腿愣是把女神逼成了女神經。

艱钜地匍匐。

書小曼在掛曆上重重圈出這個日期，其力道之深足以戳破整本日曆，這是她出車禍的日子，是她的玄色禮拜五，是她二十六年人生中最暗中的一天，長生難忘！

“廢話真多，快說！”

“你現在如何一點耐煩都冇了？”

“書蜜斯啊，固然我很憐憫你的遭受，但是房租已經壓你一個月了，不能再押了，這個月尾必須把前麵的房租一齊補給我，要不然我就要請你走人了。”

“你說不說？不說掛電話！”

“淡定淡定，氣大傷身，這不是檔案還冇下來嘛，或許就是虛驚一場。”

書小曼狼狽地趴在地上，接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