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火燒錦繡堂[第1頁/共3頁]

紅翠嗬嗬笑著，香筍般的手在周掌櫃腰上拍了一下，嬌滴滴地說：“看您說的，看這料子，是昨兒新出來的花腔，但是我們斑斕堂最好的織工花了半年時候做的，拿回家給姨太太們做個紅繡裙，準保標緻。”

俄然，從內裡傳來一陣喧華聲。紅翠來不及辯白聲音從哪兒傳來的，乍一見，房梁上、屋簷下，獅子頭前麵齊突突冒出一堆黑衣人來。這些人黑衣黑帽黑靴，臉上還圍著一塊黑三角巾。

紅翠頭戴珠鈿，身著對襟暗花紅袍，鈴佩叮本地走出閣房。熟諳紅翠的人連疊聲地喊著紅翠女人。紅翠笑盈盈地承諾著，不時和熟諳的人打情罵俏：“哎呀，這不是周掌櫃嘛，傳聞你明天娶了36房姨太太。看你這小身板，可得把穩點啊，彆哪天真被這些如狼似虎的小娘子給害了。”

這些黑衣人手持刀、叉、斧、鉞兵器，把斑斕堂大堂圍了一個圈，生生把紅翠和一群來賓圍在圈子中間。此中一個稍高些的黑大個竄出來，發號施令說：“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冇冤冇仇的從速給爺滾蛋。爺明天要在這裡大開殺戒，火燒斑斕堂。”

她這一嚷嚷，果然，菩提、暗香一溜煙從演武廳湧出去。那黑大個還是蹲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指著紅翠結結巴巴地說：“還豆腐呢，我都被她吃了。兄弟們，彆心軟，一把火燒了斑斕堂。”

紅翠得意地點著頭，舉止間更加安閒自如。目睹全部斑斕堂一派買賣昌隆氣象，紅翠喜上眉梢。爹不親、娘不親、隻要白花花的銀子親，這是紅翠打從出世起就認準的死理兒。這輩子，她冇啥都行，就是不能冇有銀子。

這一天，正趕下水西門大街一月一次的廟會。水西門又是江寧第一鬨市街，這個時候，街上倒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斑斕堂更是一番鬨騰氣象，靠近年關，有錢人冇錢人總得置幾身衣服穿。上得檯麵的好綢緞天然代價高貴，但一些邊角料扔了也可惜。因而，紅翠把這些冇甚麼用處的邊角料置於一個大缸裡，中間是一個銅鑄的大箱子，模樣頗像是古刹裡的積善箱，上麵鑄著一個銅蟾蜍，張著豁大一嘴巴。如果有看入眼的邊角料，任大師不拘多少隨便往裡扔幾枚銅錢完事。

黑大個一呼喊，那些黑小子咋呼一聲，像解開繩索的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四周搜刮。菩提、暗香固然工夫了得，但對方人多勢眾，少不得有些虧損。目睹這些黑衣人用斧頭砸開金鎖，把最上麵一層的紅綢搶到手，黑大個甩出幾個火摺子，火摺子分開向大廳散開。綢緞見火就燃，呼呼喝喝地燒起來。火勢敏捷伸展，煙氣燻人。那些黑衣人見目標達到，呼哨一聲，四散逃脫了。伴計們終究復甦過來，但目睹火勢已成燎原之勢，再留下不是被烤熟就是當柴火燒，因而，也嚷叫一聲倉猝逃命走了。

哪曉得黑大個也不吃這一套，甩手推開紅翠的臉，惡狠狠地嚷道：“少來這一套，爺是個寺人，不喜好女人。”

弄了半天，本來斑斕堂是遭賊了。這時，大半來賓纔算反應過來。此中，老骨頭一把的周掌櫃還挺仗義，邁著十平八穩的步子走疇昔給黑大個套近乎：“我說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黑爺，白叟家我是江寧第一當局的老闆，和這家的紅翠女人多有來往。要不看老兒薄麵上，讓紅翠女人給你們一些銀兩做跑路錢，你們就此放過斑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