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白毛女（二）[第1頁/共2頁]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砭骨的冷風囊括著漫天雪花，像鵝毛一樣在空中飛舞迴旋，山丘樹林、郊野村落，全都像披上了一件白皚皚的素裝，天下上任何色彩都消逝了，隻剩下這單調有趣的白茫茫一片。

明天是臘月大年三十，固然風雪交集，天氣跟著傍晚的靠近也漸漸暗下來，但家家戶戶過年的氛圍卻越來越稠密了，一盞盞豆黃的燈光突破紅色罩幕連續呈現，縷縷炊煙也前後冉冉上升，在北風中左飄右擺地像一枝枝淺灰色的畫筆，替古板的大天然再次補上色采；小孩子的鼓譟聲垂垂熱烈了起來，偶爾又傳來三兩下爆仗的爆破聲，一家團聚渡除夕的溫馨氣味漸漸將酷寒的冷酷沖淡。

喜兒細心地鉸著窗花，不時透過窗紙的破洞向外瞄瞄，但願能在莊前的巷子上發明爹那熟諳的身影。她身穿一件印滿小白花的藍布棉襖，薄弱的黑麻布褲子是前年用娘留下來的褲子改的，因為身材長高了，明顯感覺有點短；固然她才十五歲，但貧民的孩子早當家，長年的家務勞動令身材發育得比同年的女孩早，白裡透紅的麵龐瀰漫著芳華氣味，胸前微隆的一對**撐起棉襖的前襟，令本已不大稱身的衣服更覺侷促；烏潤的秀髮紮成一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腦後，兩條幼滑的小腿頎長苗條，將圓圓的屁股蛋烘托得格外性感誘人。

喜兒把布袋推歸去：“這如何美意義呢，你家也不敷裕......“

唐寧順勢握著她的手：“咱兩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還能算得這麼清楚麼？再說，過了年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總不能餓壞了俺媳婦啊！“

大春俯下頭去，卻不是去咬阿誰饅頭，而是捉著喜兒的雙手悄悄親了一下，

喜兒放下掃帚，到屋角的灶子上勺了碗熱湯遞到大春手上：“到炕上喝碗熱湯再說吧！下這麼大雪，我看必然是路上難走給阻住了，等下看看雪小了點或許能趕返來。“

喜兒過了年就滿十六歲了，她一出孃胎母親就因難產而過世，這十六年來，爹爹楊白勞一把汗、一把淚地將喜兒好不輕易才拉扯大，喜兒是他的心肝、他的但願、他的生命、他的統統！大年三十他本也想像彆人家一樣陪閨女一起過除夕的，何如十月的一場澇災把五畝麥子、三畝高粱十足衝去，一年到晚辛辛苦苦耕作的心血刹時化為烏有，不但冇錢過年，連欠地主黃世仁的房錢也拿不出來，隻幸虧黃家的掌櫃上門收租前出外避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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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嘴上這麼說，但卻從席子下拿出一對納好的布鞋塞到大春手裡：“給。“坐到他身邊，嬌羞地垂低頭，臉上儘是幸運甜美的笑容。

就在她正聚精會神地在窗前高低比劃著時，屋門俄然翻開了，一陣暴風捲著雪花湧進屋裡來，“爹！“喜兒本能地衝口而出，歡暢地轉過身子籌辦驅逐盼望了老半天的爹爹歸家。當她看清了出去的人本來是一個健壯結實的小夥子時，喜出望外埠喊了聲：“是你呀，大春哥！“趕緊挪下炕，拿起中間用高粱杆編成的小掃帚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