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辭舊迎新(1)[第1頁/共2頁]

“聲音還挺脆快。”陸深單獨唸叨一句，看著那根手繩下的幾綹穗子在莊瀾白淨手腕上輕蕩。

莊瀾是真的累了，陸深給她擦著頭髮都直打打盹，陸深看在眼裡，快速擦完分開了，叮囑她早些睡。

“這不好吧。”莊瀾站在原地不動，聽陸深說這話，內心不知是甚麼滋味，隻是耳朵悄悄紅了。

陸深一手抱著燕瑉，一手牽著燕珫，莊瀾隻牽著燕瓏。三個小娃娃都在宮裡長大，幾近冇有出過宮，更冇逛過宮外的販子，見了甚麼都新奇，燕瑉見到路邊賣的風車，小手一個勁兒地指，嘴裡含含混糊說著‘要’。

“囉嗦甚麼，隻要模樣和身材好，嫁過人也一樣, 又不是賣去給人當老婆。要不是比來手頭告急著還賭債, 這女人我都想自個兒留下。從速滾去忙你的吧。”掌櫃今兒碰上這麼個美人，內心樂著花，叮嚀好伴計便大喇喇出門去了。

“我也是怕你病了添費事。”陸深俄然從前麵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莊瀾撇撇嘴，她說甚麼了嗎？

睡至深夜，萬籟俱寂之時，掌櫃和店伴計從樓下拿沉迷煙躡手躡腳往樓上去。

莊瀾想著這鎮子民風大抵很渾厚，堆棧的伴計還挺熱忱，笑著伸謝，等人出去了才脫掉衣裳鑽進水裡。

莊瀾沐浴完冇梳頭髮，就那麼散下來，髮尾還滴著水。陸深本來正要走，瞧見不竭滑落的水珠，直皺眉，“你這頭髮不擦擦？這麼滴著水一會衣裳又濕了。”

“你頭髮這麼濕著睡覺能得勁兒？也輕易染上風寒，這關頭上彆凍病了。”陸深擺佈打量房間，在角落的架子上瞧見掛著的紅色沐巾，疇昔拿起，走到莊瀾身後把她一頭秀髮用沐巾包起來，然後悄悄搓揉。

店伴計得了令轉頭就要走, 冇兩步又折返來，“背麵廚房的甄大娘送蛋羹的時候問過了, 三個小的都不是她生的，但她和那男的不知是個甚麼乾係，如果嫁過人這代價怕是——”

這會陸深也洗完，過來把三個小的接走，讓人換新的熱水來，才留莊瀾一小我沐浴。

“你怕甚麼，再大的來頭顛末這土坡鎮的也都是過路人，再往北那處所一個比一個荒蠻，有本事的誰往那兒跑。再說這天下正亂著, 就是鬨到官府去也冇人管, 這麼好的機會真是老天有眼啊。”掌櫃越說越鄙陋, “行了，彆磨蹭，讓背麵廚房給做菜去，你也把該籌辦的東西籌辦了，該聯絡的都聯絡了。”

莊瀾微低著頭，臉上像出了血，卻一動冇動。

陸深被氣笑，“沐巾呢？拿來我給你擦。”

那店伴計出了門，嘴角快咧到腦門。

“不了。冇力量，擦不動。”

水微燙，還冒著白煙，莊瀾一出來白淨皮膚便被染上幾分紅暈。她也是累極，多泡了會，出浴後換上潔淨衣裳，不知是先前給小娃娃沐浴累到還是泡得太久，莊瀾渾身發軟，看人將桶抬走又清算好屋內，喚陸深把小娃娃送過來，便欲睡下。

“累了就睡吧，明早也不消起太早，你們甚麼時候醒我們甚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