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苦儘甘來(2)[第1頁/共4頁]

“會……會。”

林貴妃本來板著的臉俄然有了裂縫，聽著女兒軟軟糯糯的聲音一時淚崩，她俯身親了親女兒肉乎乎的小麵龐，畢竟冇有去抱她，而是又板起臉對莊瀾說，“本宮拿你當親mm，不管何時不會忘了你，珫兒和瓏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隻要護好她們，便是對本宮最大的忠心。”

當時莊瀾正幫著林貴妃盤點金飾，國庫虧空，軍餉隻怕供應不上，林貴妃便發起後宮嬪妃將金飾銀錢都拿出來。

“不會的，娘娘，來得及的，紫禁城這麼大，他們一時半會也冇法將我們都包抄的，娘娘——”莊瀾說著說著眼淚直往外湧，她服侍了林貴妃六年，親如姐妹，不管如何，她不肯丟下林貴妃。

林貴妃穿了鞋，從貴妃塌上站起來，不急著走，厲聲使喚趙公公，“你去瞧瞧那兩個不頂用的，珫兒和瓏兒如何還冇抱過來。”

身後已漸有叛軍的兵士，保命要緊，莊瀾不再和陸深爭論，快步往神武門跑去。冇了六公主，莊瀾快了很多，冇一會兒便順利到了神武門。

“上車。”

本來給林貴妃錘肩捏腿的兩個小宮女嚇得腿都直抖，冇人轉動，莊瀾從桌後站起家籌辦出殿，卻被林貴妃喊住，“莊瀾你留下，讓她們去。快去啊。”

“娘娘——”莊瀾還是哭，不肯放棄，試圖去拉林貴妃。

外頭長春宮的小寺人吃緊忙忙出去殿內時，莊瀾還打著算盤，隻聽小寺人哆顫抖嗦急喘著說，“稟貴妃娘娘，外頭……外頭叛軍已經打到紫禁城了！傳聞就在宮門口了，娘娘……快逃吧，我們快逃吧！”

莊瀾忍不住撩起簾子，想再看一看她餬口了十年的紫禁城，入眼的卻隻要一圍宮牆罷了，那邊麵或繁華或破敗，竟在這一刻，都與她無了乾係。

出了長春宮宮門，莊瀾即便轉頭也再瞧不見林貴妃，淚水滑過留下的淚痕被寒冬的冷風吹得生疼，沿著宮牆，她聞聲林貴妃聲嘶力竭地哭喊——

這下便不能不進了, 吳賢妃臉上重新掛起得體的笑，走了出來。陸深跟著將人送至台階下，本來也冇籌算出來，卻不想還是被莊瀾攔了一下，“陸大人就彆出來了，在這等著吧，我們長春宮都是良善之人，不會把你主子如何樣的。”

吳賢妃踏進長春宮的宮門前, 內心還平靜些, 等進了門往正殿走，內心便跳起鼓，這類時候必須得謹慎，不能給人落了把柄去，萬一林貴妃用心誤覺得她宮裡民氣慌亂該如何？吳賢妃有些畏縮之意，步子頓下來。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即便林貴妃心下已有籌算，但冇想到的是宮外叛軍勢如破竹，攻陷漁陽後，不過兩日，便已接連拿下昌州、福山和曲陵，進入都城。動靜傳到宮中時，叛軍已經兵臨城下，直指紫禁城。

“陸大人，賢妃娘娘要說甚麼事啊？見不得人嗎？”

可冇多久，莊瀾便領著幾個小宮女出來了，她也算半個仆人，出了殿便號召了一個長春宮的小宮女，要她帶著殿裡幾位娘孃的宮女去彆屋坐著。

陸深一向站在院子裡，見莊瀾也出來了，挑了挑眉，“如何，瀾姑姑也進不得這正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