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金夫人[第2頁/共3頁]

袁鬆竹領著常樂從茶廳的後門出去，沿著一個短短的樓梯下到下一層船艙，帶她進了一個房間。

袁鬆竹點點頭道：“那就請女人隨我來吧，夫人有話要問。”

“顧常樂，滿足常樂，嗯，是個好名字。”金夫人微微點頭。

此時夫人已經放下了茶盞，常樂便看清了她的模樣，麵如滿月，眉毛略微疏淡，眉尾微微下垂，一雙眼睛裡既有經曆世事的睿智，又豐年父老對人的寬大謙讓；她的皮膚很光滑，一點兒不像上了年紀的人，但常樂感受她如何也應當比袁管家年紀大的模樣，約莫是保養得太好，實在春秋真是看不出來。

常樂又是委曲又是仇恨，捏著拳頭道：“他把我賣給了一個叫鳶孃的人，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胭脂江上了，鳶娘買了以我在內的十幾個女孩子，要把我們運到北方去發賣，不知是給人做妾做奴還是賣入煙花之地。他們看管得很嚴，每天還給我們喝藥，讓我們滿身有力，冇體例逃竄。”

她口裡叫鬆竹，倒是那袁管家承諾，常樂便曉得這袁管家全名叫袁鬆竹了。

她將鳶娘囚禁她們的體例另有害死桃花震懾她們的手腕都一一說出來，這些都是她切身經曆，說的時候亦是非常詳細，聽得金夫人和袁鬆竹都驚奇非常。

這夫人在袁管家的奉侍下在椅子上坐了，見顧常樂一身濕漉漉跟落湯雞似的，又縮著身子，便曉得她冷了。

常樂應了一聲，規端方矩地坐在椅子上。

袁鬆竹對常樂道：“這是我們下人穿的衣衫，女人可彆嫌棄。”

“大水退了以後，我們尋不到父母的屍身，故裡地步也儘都變成了泥濘荒灘，冇體例，隻好跟著其他鄉親們一起避禍。到了瀘州的時候，那邊的刺史以工代賑，征夫整修河堤，我與羅子驍便應征而去，他在河堤上做工，我就做了廚娘。原想著我們相依為命，等熬過了這段苦日子，我與他便去瀘州城尋個謀生，安設下來，然後結婚，把日子過下去，誰曉得……”

常樂見這房間是個寢室的模樣，潔淨劃一，房裡有一個跟她普通年青的女孩子，見她們出去，便將一套早已籌辦好的衣物遞給袁鬆竹。

“是。”

雖說這夫人看著很親和，但無形中卻有種上位者的氣場，讓她放鬆之餘又不自發地想要端方本身的形狀，不敢失禮。

這夫人的邊幅，就跟廟裡的觀世音菩薩那樣，特彆的慈眉善目，讓人一見之下，便情不自禁地生出渴念之情。

“是。”

金夫人和袁鬆竹雖未收回驚呼，卻也是悚然變色。

九龍河洪災天下皆知，霸州的確是受災最嚴峻的處所，她們並無思疑。

金夫人和袁鬆竹本來聽著她的經曆，非常憐憫，聽到她跟羅子驍相依為命的時候，又有些感慨，但“誰曉得”這三個字話鋒一轉，立即讓她們獵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