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旁敲側擊[第2頁/共3頁]

擲地有聲的話散落在書房各處，好久，才傳來簡池微微不耐的聲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他二人在比試中冇法拔得頭籌，也是廢料。”

漫不經心的話語輕飄飄傳來，初晗噎了一噎，退後兩步，垂下眸子並不出聲。

亦或是，兩個都是他。隻不過前一個他隱在後一個他的背後，讓她看不逼真？

“甚麼？”初晗思路被打斷，兀自不解道。

初晗點頭，又狀似不經意問道，“那秋白夫人，可曉得？”

另一道聲音透出絲慵懶，清楚是分毫不在乎的語氣卻不由得令人生寒，“陛下自有陛下的籌算，妄測君心會有甚麼結果，你該曉得。”

當日下午，殷岫言果然被靠近了風廷府。

疇前初晗並不如何出門，也就未曾留意。現在方覺這初秋落日下偌大的府中竟模糊有幾絲寥寂的意味。

自打跨入府門的那一刻起，她便暴露一副極其委曲的模樣。

可自疇前些日子公半夜宿在正房中後，主子與公子之間清楚有些甚麼分歧了。

初晗未曾想到書房中會有彆人，更從未想過要偷聽。

“夫人另有何叮嚀？”芷雲立足，轉頭茫然問道。

未關嚴的暗色大門中模糊流淌出一道陌生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壓入初晗耳中。

雖說她自知偷聽不恥，但那人的話卻如同一隻大手，將她身上鬆弛的弦瞬息間拉緊。

踏碎小徑中殘落的落花，初晗一起向書房中前行。

實在她是不肯讓簡池在她房頂用晚膳的，她怕他用著用著，就宿在她房中了。

已經抬起要推開門的手臂又悄悄放下，她四下看去見並無彆人，這才微微側身立在門旁，悄悄聽去。

風廷府內本就隻要她與孟秋白兩位夫人，丫環小廝亦不算多。

客房早已備好，初晗叮囑了幾句，就命人將殷岫言帶了疇昔。

現在她既算是正夫人，也就該在其位謀其職，起碼不能叫人落了話柄去。

忽覺手臂上一緊，麵遠風景便在瞬息間恍惚。下一瞬，已跌入一個暖和的懷中。

＊＊＊

室內終究再冇了聲氣，初晗緩緩舒一口氣。肯定本身麵色如常，這才用心悄悄走回台階處，重新邁著步子推開門，踏進房中。

簡池一怔，而後笑道，“並不是甚麼大事，如何還需特地奉告於她。”

四下清幽，她的腳步亦不由輕了幾分。繞過一處低矮枝椏，書房已近在麵前。可門口並不見常日裡該在簡池身邊服侍著的末習與公冶的身影。

日漸西斜，天涯流雲緋色漫遍。初晗懶洋洋的倚在門邊，看了半晌天幕，忽聞身後傳來淡淡腳步聲。

原是芷雲兩手交疊立於她身後，問道，“夫人，已快酉時了，徹夜的晚膳該如何安排？”

再說，府中不是另有一名孟秋白麼？簡池莫非還會不諒解她的心機？

初晗抿了抿唇，旋即又牽出一絲笑來，“那徹夜的晚膳，該如何安排？”

可方纔他與文成的對話，卻讓她心中不免生出些測度。提拔官員之事，簡裕究竟是如何籌算的？

話音未落，卻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悉索之聲，那道清冷嗓音比方纔更近了些，卻如同結冰的利劍，生生剜起肌膚上的每一塊血肉，“你曉得，風廷府，從不養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