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人心計[第3頁/共4頁]

王琅心頭一動，抬眼看了看她那四個婢子皆目光盈盈地看著她，眸中難掩體貼之色，不免有些動容，遂推開身前的案幾，起家理了理衣裝，道：“你們陪我出去逛逛罷。”

傅玄低著頭，密長的眼睫動了動，遲疑了一下，才道：“微臣情願一試。”

王銜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分袂，怨悠長，求不得，放不下。阿琅，我隻望你能明白，凡事退一步，便是給本身留一方六合。”

紫蘇也隨後焚了凝神香過來。

回到容華殿，陳嬤嬤已經讓紫蘇和白芷備了些吃食，王琅隨便用了兩口，也未說甚麼，按例拿了本醫書懶洋洋地窩在矮榻上翻看。

傅玄朝王琅躬身一揖，輕聲說了句“娘娘，微臣衝犯了”，這才俯下身來抓住了王琅右腳腳踝悄悄揉捏著。

傅玄的手指纖長都雅，指腹間又略帶薄繭，行動和力道都輕柔有度，探穴精準，如果忽視那箭疤處模糊刺入骨髓的疼痛，他實在掐得王琅挺舒暢的。

天子的袍角動了動，半晌以後，天子的聲音才帶著些許暗啞低低地傳來，“阿琅，你和其彆人都跪安吧，朕……另有話和太後說。”

王銜眸光漸柔，瞧著王琅的神采儘是寵嬖與放縱，他溫聲道：“阿琅，當初你執意入宮，我和阿翁禁止不得，但是大兄另有些話要你服膺。”

來人恰是王琅的哥哥，丞相王元的嫡長孫，王銜。

王琅伸手在琴絃上隨便撥了幾下，琴絃被撥得錚錚作響，卻完整不成調子，乃至更有幾分乾澀刺耳。

王琅當然猜不到司馬徵的設法，心中不免鬱鬱，竟也冇有推拒，甩開司馬徵的手服從太後的安排進了內殿。

最後白芷先反應過來，立即去偏室取了琴過來置於案幾上。

傅玄還真冇見過像王琅這般滿口正理的女子，聽了她的話不由愣了愣，才應道：“箭疤帶赭色，皇後孃娘幼時中的毒乃為大內祕製的一點紅，餘毒入髓會如何，想必不止微臣一人，太病院世人也可下此斷言。”

王琅哼笑了一下，怫然起家，怒道：“既然這般無用，又如何能這般言辭鑿鑿妄下結論。本宮這條腿便是廢了，也無需傅太醫操心。”

“大兄。”王琅忍不住叫了一聲，大顆大顆的眼淚卻從眼眶流了出來，落在她絳紅色的羅裙上，深深淺淺地暈開。她看著王銜，很久才吐出一句話，“阿琅服膺在心。”

她話音一落，身後已然有一著月色錦袍的俊朗男人大步跨進殿來。

連翹有些驚駭地縮了縮身子，卻壯了膽量低聲道：“女郎……女郎如果悲傷，奴給女郎撒氣……莫要這般……女郎你嚇到奴了。”

數年以後，蘇惠已同先帝育有兩子，司馬徵更是出世便被封為太子，她們蘇家的光榮，已然無能出其右者。蘇惠卻仍不放心阿孃，竟趁阿孃回府給阿翁診病，令蘇衾趁機汙了阿孃的名節。

王琅被他的話逗得一笑，心中也歡暢，拉了他在榻上坐下，又道：“那你和嫂嫂剋日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