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若不曾見過那片樹林[第1頁/共3頁]

蘇麻喇問：“那您乾甚麼？也不去書房。”

皇太極安然道：“人都要死的，誰都怕死，可若總惦記取那一天來活，這輩子還能好嗎？我的兄弟們叔伯們，垂垂拜彆，每見一小我死去，我的內心就多一分安靜，前兩年的暴躁驚駭和不安，少了很多。現在就想著，活一天，好一天，把大清管理好，把我的女人珍惜好，把孩子們扶養長大。”

盛京第一場雪，恰逢城中大集，海蘭珠的身材已病癒，表情也跟著好了些，因而楓樹林的事，她始終冇對皇太極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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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蹙眉：“哪個主子胡說八道？”

“和皇上去逛闤闠，本日是盛都城最大的集。”大玉兒對蘇麻喇說，“我們疇前溜出去過的，你還記得嗎？”

且說海蘭珠抱著八阿哥來到崇政殿，冇想到等候她的，倒是出門的馬車。

海蘭珠慚愧地說：“我們高歡暢興地出來玩一次，我卻勾你說這些哀痛的話。”

很快孩子就尿了拉了，哭得震天響，這叫皇太極措手不及，幸虧海蘭珠平靜，兩人找了家酒樓，要了個雅間把炭盆燒得熱熱的，躲在裡頭給孩子換尿布。

大玉兒撐著腰站起來，懶懶地說：“想睡覺，明天特彆困。”

海蘭珠從他懷裡抱過兒子，柔情似水地望著丈夫：“若未曾遇見那片樹林，也不會傷感他們的枯萎滅亡，可即使傷感，曾經見過的紅葉，在紅葉下見到的你，統統統統，都值了。”

海蘭珠不敢信賴，天子竟然要帶她微服出行，容不得她回絕，便是上了馬車一起進了城，冇有侍衛冇有戒嚴，像新婚的小兩口似的，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走在熱烈的人群中。

天子穿戴常衣披上雪氅，從她懷裡接過兒子，笑悠悠道：“本日盛京大集，朕向來冇逛過盛京的集會，你和兒子陪我去逛逛。”

“真費事啊。”皇太極怠倦地看著懷裡的孩子，“早曉得，就不帶他出來了。”

皇太極道：“她們都不去，原籌算就我們倆，但是啊……”

“去那邊做甚麼，姑姑說過，妃嬪不能隨便去崇政殿。”海蘭珠很謹慎，“八阿哥愛喧華，那邊都是大臣在，成何體統。”

蘇麻喇立即去給她鋪被褥，大玉兒捧著肚皮站在一旁冷靜地看，睡吧，睡著了就不會胡思亂想，睡醒了，他們就返來了。

皇太極看在眼裡，說：“你彆怕，很多人都在四周，隻是你看不見，送來的吃的用的，他們都查過。”

皇太極點頭：“不哀痛，朕的內心，經常如許思慮，身為帝王必須居安思危，朕每天都在幾次這些動機，每天都在揣摩生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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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曉得你是為了我歡暢。”海蘭珠伸手摸了摸熟睡的兒子，歎道，“可我比來心機沉重，總感覺不安，總感覺我如許的人，何德何能，有如許大的福分。怕來得快，去得也快，這話說出來，你必然不歡暢，可我卻纏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