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叔[第2頁/共3頁]

他說話的聲音很沉，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抑，讓人生畏。殘留著暖意的大掌流連在明姝的頭頂，悄悄撫摩，感遭到小人兒的衝突，他沉沉一笑，狹長的目裡儘是戲謔。

“姝兒是大胤獨一的公主，做事要懂的分寸，不能再縱著你這性子了。父皇已經讓人去清算東西，你等會便隨三叔回府，好好聽他教誨。”

六叔！六叔救我！

楚澤如何看不出她的那點謹慎思，隻是懶得點破罷了，倒是覺著逗起這丫頭來，彷彿比玩弄群臣更有興趣些。

見她認錯的模樣尚是誠心，一雙水晶似的大眼都跟快溢位水樣，震驚了天子內心最柔嫩的那塊地兒——元後。緩過了勁，就長歎一口氣，悄悄的拉過她。

“也罷，你回吧。今後，姝兒就拜托給你們了，她還小，甚麼都不懂······你們幾個做皇叔的，就多教教她，彆縱了她。”衰老的麵上，閃現的慈父神情，是隻要提起明姝才特有的。有些事情，他再也節製不住了，獨一放心不下的，隻要她的女兒了。

這一刻，楚離分不清天子的臉上是歡暢還是落寞，這麼多年，向來強勢的他，第一次再提起了阿誰女人，阿誰清美如蓮的女人。

“如此甚好。”

“說來，倒是有些光陰未曾見姝兒了，倒是又長高了很多。”

果不其然，天子最後還是依楚澤。明姝哭喪著臉，不顧天子未消的肝火，頓腳就要往內裡跑。卻被人一把撈了起來，緊緊扣在懷裡。

天子鬆開了明姝，看向楚離的眼神出奇的冷了幾分，卻可貴的麵帶笑意。

“遍尋曆代，也未曾有過王爺教誨公主之事，陛下要送姝兒去宣王府之舉，失實不符祖製。若隻為姝兒學問做想，何不送她前去國粹府呢，那兒可都是您的弟子，姝兒去了，豈不是更輕易學到東西。臣弟言儘於此，小小建議，還請陛下三思。”

楚澤大膽的阻斷了天子即將說出的號令，邪魅而冰冷的容顏上，是令明姝看著都心驚的傲慢。簡簡樸單一句話，天子的動容，明姝曉得是完了。

倒是楚離彷彿早已預感會是如此，也未曾訝然，隻遞了眼神給明姝，表示稍安勿躁。大殿裡一陣沉寂，隻要銅鼎裡的香薰煙霧嫋嫋漂泊，隻待天子做下最後的決定。

語畢，天子微微斂目深思。明姝眼睛一亮，暗中朝楚離呶呶嘴，報以一笑。

一旁淺茗已久的楚澤，終究在明姝勝利在望之際，開口了。類似的話語，從他口中無情的蹦出，直擊的明姝那勝利一半的但願，碎成了渣渣。不悅的朝他瞪去，卻瞧見他故作端莊的模樣，微微翹起的嘴角，是證明貳表情極佳的證據。

她的禁地。

“父皇還是讓姝兒去國粹府，信賴姝兒必然會好好學習的。”

“父······父皇！我不——”

“既然六弟有話，直說便是。”

她曉得父皇是靠不住了，現在唯獨楚離能救她於水火當中。看向楚離的大眼，模糊閃現著淚花，好不成憐。彷彿她就是一塊落入虎口的肥肉，即將被叼走。看的楚離非常不落忍，何如天子已然命令，不得不從。隻得眼睜睜看著楚澤將她抱走了，暗自感喟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