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事獻殷勤[第1頁/共3頁]

豐螢低頭：“著花的，都借。”

讓朱雀帶了豐螢出去，豐螢麵色白淨，看著也是文文氣氣的，舉手投足間讓人也挑不出一絲錯。

慕成凰擦了擦手，指甲上還沾著些豆沙沫子，文枝忙是取出帕子將慕成凰的手擦了擦，趙美人現在是宮中最高雅的一名娘娘，這身邊的婢女都會識字讀書，慕成凰總不能在一小小婢女麵前失了禮數。

慕成凰麵色淡淡的，一邊聽著一邊親和地點點頭，隻感覺豐螢的臉上明擺著寫了幾個大字――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

鸚鵡冇讀過書，卻也看過戲本子，點點頭。

本來這差事交給內府局去做便能夠了，現在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趙美人倒是派了人來。

慕成凰說完，身子一懶，往貴妃榻上斜斜地一靠，眼神裡固然還是和和藹氣的，卻擺出一副要送客的模樣，豐螢冇挪步子，還是訕訕地看著慕成凰笑。

“不若如許吧，”慕成凰心中早有籌算，“還煩請豐螢女人去趙美人那回個話，如果想借，天然能夠，本宮也不是甚麼吝嗇鄙吝的人，可必須給本宮打個借單，上麵寫瞭然，詩會過後完璧歸趙，一朵花都不能少。”

慕成凰見著豐螢神采非常難堪，好言勸了句：“所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你家美人又不是甚麼不講理的人，你與她好好說，她必定承諾，本宮的母親不在了，也就留著這些花了，如果這些花出了甚麼不好的，豈不是要了本宮的命，根子了。”

前幾日慕元安叮嚀了高公公，看著慕成凰宮裡頭有甚麼不好的全給換了，看完戲後，高公公實在來了一趟，這當場能換的被褥啊，破了的茶盞啊，另有該拔的夾竹桃當天就敏捷地換好了，可至於這養花的大花盆裂了，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是得花些心機去尋。

越多越好？慕成凰內心頭嗤了一聲，她怎地不說將這宮裡頭的花都搬空呢。

豐螢見了慕成凰福了福身子，笑道：“前兩日高公公隨便在皇上麵前提了一句這景瀾宮那幾口大牡丹的花盆裂了，內府局也冇得那麼大的花盆能夠換的，我家美人剛好陪侍在皇上身邊，也是故意留意了一句，這不，前陣子趙美人的兄長從洛陽入京述職，這是趙美人特地托兄長從洛陽運返來的石灣釉陶盆，選的都是這外壁有釉，內壁無釉的，這外頭看起來又標緻，裡頭是瓦，又排水又透氣。”

慕成凰聽完，喜盈盈地一笑：“讓趙美人這番操心機，還辛苦豐螢女人送過來，本宮在此謝過了，也請豐螢女人代成凰傳達對趙美人的謝意，那就先將這花盆留下，現在是晌午，不宜換盆，待到傍晚時分，日頭弱了，本宮再讓人換下舊的，把舊的送回內府局去。”

於慕成凰來講，她與母妃傾瀉的心血都在這了，現在母妃不在了，這滿宮的花草，竟成了慕成凰對母妃最後的一點念想了。

慕成凰忽而對著遠處的文枝喊了一句：“文枝，將統統著花的花枝全都給我剪了。”

若當真是借就好了，可駭就怕，這些海棠能等閒地從她宮裡頭拿出去，詩會過後，她一定都能拿返來，就如鄧婕妤，哦不，現在該當稱作鄧采女，就如給鄧采女的那盆玉板白，當初也隻是說好拿去看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