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3頁/共5頁]

“如何了？”

座上，楚豐久久的望著她，他未曾想到終是走到了這一步。謝太妃是當論罪，他也確為此事難堪，但這不代表他能忍耐，旁人在他麵前逼死他母親。現在措置的工具從謝太妃變成了靖安，倒是一樣的毒手。

“愛卿前來所為何事？”楚豐心知肚明，端看他如何答了。

謝太妃如遭重擊，下認識的後退兩步，眼神閃動，似是在迴避些甚麼。一開端她隻是不甘心，她積怨太深，她恨他早逝，朱後死了，她想著終究有機遇長悠長久的陪著他，可他轉眼竟也去了。她怎能不遷怒於朱家，遷怒於朱後的一雙後代，可厥後呢。

兄妹便如許對峙不下，誰也冇說話。

那宮人嚇得一個顫抖跪了下去，如驚弓之鳥普通，錯愕開口：“靖……靖安公主執鳳印去了禁宮，而後奴婢又見吳總管似是捧著……捧著壺酒和白綾出來了！”

“娘娘還敢提起父皇，地府之下，您有何臉孔去見我父皇！”靖安眼神鋒利如刀。

她不知楚豐是何時來的，也不知他在這宮門外站了多久，宮人與禁衛軍們都噤若寒蟬。

謝太妃軟到在那姑姑懷裡，腹中絞痛，神態卻平和寧靜，彎彎唇似是想笑，咬牙道：“稟報陛下，我身後葬入妃陵，不入帝陵，早知本日，我當陪先皇同赴鬼域。”

“嗯，殿下保重啊，先皇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您不要為老奴悲傷，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冇有本日之事，也活不久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曉得的太多，新皇是留他不得的，吳總管看得開。

朱初珍心中一沉，雙手有力的攥緊，身形顫抖，她還是來遲了一步。

權力的滋味太好了，好到足以彌補她心中扯破的大洞，足以彌補這空虛有望的光陰，到最後，她也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現在，更不敢想本身曾做過些甚麼。半夜夢迴時，倒是一次次驚醒，她屈辱謝家門楣，她再不敢夢到先皇，哪怕他一言不發，她也恥辱至極。

“不知，宮門前派人守著了，如果來了定會當即放行，毫不會遲誤的。”

話到最後，那宮人已是嚇得變了調。

“不，你不能……”塗抹著豔紅丹蔻的鋒利指甲直指靖安，謝太妃平靜自如的臉上終究有了裂縫，眉頭高挑，眼神狠戾，“我是陛下生母，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措置我的。靖安你這是違逆犯上，大逆不道！”

謝謙之疾步入殿，見靖安安然無恙的跪在那邊才鬆了一口氣。

朱初珍還是滿心憂愁，她知此次楚豐定是氣急了，方纔幾次頓筆她都看得膽戰心驚。依她對楚豐的體味，此次他即使能饒靖安性命，也無外乎兩種了局，要麼□□至死，要麼貶謫放逐。

謝太妃眼神越來越渙散，聲音輕若惘聞。

“父皇立了三皇兄為新帝，你隻要不犯下滔天重罪，必享太後之尊，餘生繁華繁華。娘娘還妄圖些甚麼？不甘些甚麼呢？”靖安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姑姑，這輩子好苦啊。”

“陛下，娘娘去了。”有宮人上前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