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1頁/共7頁]
獨一曉得她和謝謙之重生之事,曉得宿世之事的慧明死了,她滿腹迷惑都不知去問誰。
靖安想的倒是另一回事,慧明死了。
“母妃!”楚雲急了,忙拉住她胳膊哄道,一個勁的辯白道,“我冇……冇,我就是……”
“恰是。”主持亦不無感喟。
廢太子、太子、太子顏、楚顏。
“當日來遲一步,冇攔住。”謝謙之望著她,聲音降落。
公然,隻見楚雲撇了撇嘴角,有些委曲的向她求證,王太妃點點頭,楚雲便是再不樂意,也心甘甘心的拿針紮洞去了。
也無怪乎她們會這麼想,太子顏謀逆罪名已落實,為大逆罪人衛陌所殺,動靜傳回帝都時,世人皆是唏噓。公主府愁雲暗澹,殿下從今以後便真的是身如浮萍,再無依托了。謝謙之心悅殿下世人皆知,又得新皇正視,摧辱公主逼迫下嫁的事也一定會做不出來。
謝謙之一手挽了鞭子翻身上馬,跟著他的行動,一道水痕沿著棱角清楚的側顏滑下,藏藍長衫微濕,春雨猶寒,寒意纏綿入骨。謝謙之不由皺眉,擦了擦手,又合手嗬出幾口熱氣,才小扣窗欞,收回“篤”“篤”的聲響。
靖安低首,緩緩道:“不怪你,安寧宮都遭橫禍,如許已經很好了。”
“不消嫁,你本就是我的老婆!比他衛顏多了六禮、多了婚書、多了高堂見證、行過周公之禮,明媒正娶的老婆!”謝謙之氣急,雙手緊扣住靖安腰身,行動倔強,眼眸卻在逞強。那雙湖水般沉寂的眼眸像是望進她內心去一樣,清寒孤寂,他彷彿是浸在夏季結了薄冰的湖水中,凍得嘴唇發白,還是不聲不響,悄悄等她伸手,並且隻會乖乖牽她一小我的手。
不要像她一樣,到死的那一刻,才感覺冇活好,冇活夠。
徐姑姑問了好久,靖安都未答,更冇有關於靖安婚訊的任何動靜,便是巧兒,也詰問了書言好久,他都三緘其口。公主日複一日的梳著婦人髮髻,府中也垂垂沉寂下去。
“殿下,你這是……”酬酢罷了,徐姑姑俄然重視到靖安的打扮與以往都不一樣,她梳的清楚是婦人的髮髻,公主她莫非是嫁人了。不該啊,現在殿下雙親重孝在身,又至國喪之際,於情於禮都不當啊,再者說,駙馬又是誰?莫非說是謝謙之為了保全公主主動求娶,亦或是新皇逼迫殿下下嫁?
因為即位大典還未停止,後宮人等也未誥封,因此臨時還依本來稱呼。
靖安終是冇能壓服他,此人現在是隻撿本身想聽的聽,再對峙,便見他傷害的眯著眼,和順輕笑,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
“你如許,犯規啊!”靖安無法感喟道,伸手遮了那雙眼眸。
“嗯。”靖安應道,跨過門檻,想了想又抬眸道,“平姑姑的靈位在那裡,我先去上柱香吧。”
山寺清幽,遠山含黛,白雲橫斜。
靖安自不會多做解釋,謝謙之……謝謙之倒甘願真如同她們曲解的那般。
是啊,她們都不曉得。
廚房做了小米粥,和一些易消化的小菜,香氣撲鼻,光彩光鮮,擺了一桌,靖安草草吃了幾口便擱了筷。這時候宮人已將被褥熏得暖和,放下帷幔,一室暗淡,靖安木木的盯著床帳,好久才垂垂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