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5頁/共8頁]

阿羲在廚房盯著醫女煎藥，楚顏在東宮措置些朝廷上無關緊急的事件。

很多年後這一幕還深烙在時人的影象中，他們的皇後和順嫻雅，寂靜的看天涯的煙花，偶爾暴露一個歡樂的笑容，他們敬若天神般嚴肅的天子，目光隻落在皇後身上，流露著和順。

她嗤笑了聲，回身便走了。

朱皇後容顏如昔，彷彿還在甜睡，但是卻早冇了呼吸。帝王緩緩俯下身子，漸漸的抱住她，像是怕把她驚醒一樣，悄悄在她耳邊喚了句“皇後”。

“你找我？”靖安低著頭，聲音平淡。

“可現在，我隻求你，不要毀了她。”

“母後胡塗了。”少年沉寂的聲音高聳的響在耳邊，像一聲晨鐘驚醒迷夢人。

“母後彆說了，是我錯了，是我不好讓母後勞心勞力，為我清算殘局，還讓你和父皇活力。待你好瞭如何罰女兒都行，待你好了我必然去找父皇請罪，哪怕叫我給三哥，給慧側妃叩首賠罪都行，隻要母後你好了，如何樣都行。”

為甚麼還那麼涼呢，為甚麼就是捂不熱呢。帝王隻感覺她手內心的寒涼已漸漸浸入他的骨肉、心中，放下她的手，掖了掖被子，回身要走。

大寶寺裡誦經聲不斷，帝王更是請了慧明大師親身祈福，爐中香火從未落地。

謝弘有些無措，輕咳了聲才正色道：“聽聞皇後孃娘好些了，你也不要太擔憂了。”

夢裡彷彿都被那樣的聲音包抄了，讓她耽溺著捨不得醒來。

她一向在掙紮，從聽到朱皇後說第一句話開端，而這句話就像是賽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靖安開口便要承諾了。

謝弘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好久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合歡樹上，合歡花如絮般紛繁墜落。

內裡傳來炊火和絲竹聲，更加襯的殿中沉寂了。

“喂，你不要悲傷了呀，母後身子還冇好，靖安才衝你生機的。如果換了我母妃病了，旁人要提晚婚期，我也會活力退婚的。”楚雲見他神采丟臉，安撫的話冇經大腦就蹦出來了。

似是有些彆扭的看了靖安一眼，見靖安也輕減了很多，口氣不自發的就軟了下來：“就是為了靖安姐姐，母後也要早點好呀，母後還要看靖安姐姐做都雅的新娘子呢。”

“你等我返來。”

朱皇後冇有再問，這番話已耗儘了她統統的力量，她閉了閉眼睛，想著一會兒他就該返來了吧，少年溫馨的退回了原地。

入夜，立秋後天已垂垂涼了。

皇後沉默的笑笑，說道：“轉頭我問問阿羲吧，如許也好。”免得遲誤了她。

他啊，夙來不信神佛的他竟揹著她做了這些事嗎。她曉得他日日都來，偶然是深夜，偶然是早朝前，偶然她昏睡著，偶然她醒著，偶然她想醒了想看看他，他聽到動靜卻走了。

“六公主？”謝弘皺眉，看著樹後竄出丫頭一時無話。

“扶我去內裡坐坐吧，我想等你父皇返來。”朱皇後目光溫和而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