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3頁/共4頁]
“這本來也是有的。”謝弘聲音有些煩躁。
散朝後,陛下獨留下了朱家的人。
“阿羲不是你一小我的女兒,還是孤的,是孤教養的。”
“母後!母後你醒醒啊!母後!”
“還愣著做甚麼,快傳太醫!”
書房裡靜了一晌,深思了會兒,謝相還是開口道:“你和靖安公主的婚期得早些訂下來才行,最好是在年前,遲則生變啊。”
“你姑母傳信說,皇後的身子怕是不好了。”謝相話說得慎重,而謝謙之和謝弘的神情也不由得嚴厲起來。
“父皇……”如果說朱皇後的斥責隻是讓靖安感覺委曲難受,那麼現在天子的呈現無疑將她的不安推至頂點,她不知父皇在內裡聽了多久、曉得多少,也測度不出帝王現在的心機。強自平靜的喚了聲父皇,卻再做不來常日裡的小女兒姿勢。
“你終償還是掛念著他,還在痛恨著孤。”
謝相順著他的視野望去,是芳華殿的位置。
“可此次太醫被問及皇後病情時都三緘其口,你還覺平常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皇後怨的不是阿羲,痛恨的一向都是孤吧。”帝王直直地望著她,像是想望進她內心去,這麼多年兩人一向諱莫如深的事情,現在就像一道俄然被扯開的陳年舊傷,暴露上麵腐朽的爛肉。
這份好表情一向持續到靖安用罷早膳,安寧宮裡的嬤嬤俄然來請。
“我聽聞你昨日睡得倒是很好。”聞言靖安身子一震,懦懦不敢言語。
“阿羲,下去。”他聲音冷了很多。
謝相這纔想起早上喚他散朝後過來的事情,飲了口茶:“又是從校場返來的?”
“皇後!”門驀地被推開,入目標是玄色龍紋的袍角,帝王臉上是鮮見的駭人肝火。
女兒惶恐至極的聲音從寢殿傳來,帝王的神采驀地一變,回身大步折了歸去。寢殿此時亂作一團,方纔還與他爭論的人現在神采灰敗的躺在阿羲懷裡,嘴角帶血,素白的衣袂上染上了斑斑血跡,連掉落在地的佛珠都濺上了些許。
一起上謝相都有些心神不寧,留了謝謙之在書房,茶剛上來,謝弘卻也返來了。
現下已不比初夏,恰是熱的時候,謝弘腰間還掛著劍,侍女呈上來的帕子是在井水裡浸過的,他擦擦了汗,方笑道:“父親,您叫我。”
“昨日的事,你可有話說?”
“阿羲起來,先出去。”
靖安聞言微訝,徐姑姑又輕聲道:“娘娘昨晚閒坐了半宿,本日早膳也冇用,奴婢看著焦急,夙起太醫來存候然脈娘娘也冇應,公主您快去看看吧。”
“最後求勝心切,冇重視,他們也冇討著好,爹你可彆讓娘曉得了,不然又得嘮叨了。”謝弘故作頭痛狀,厥後纔想起問謝相甚麼事叫他。
靖安方出來,侍女便閉了寢殿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心尖上一樣忐忑不安,偌大的寢殿靜的能聽到裙裾摩擦的聲音。朱皇後坐在窗前,倦怠的倚在軟枕上,一顆顆佛珠從指間撚過,闔上的雙眼下有顯而易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