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2頁/共3頁]

阿顏，我所把握的最大籌馬已經因為謝謙之的重生而化為烏有了，重生後的謝謙之，另有被定論鳳命的王婉，我已經不曉得將來會變成甚麼模樣。

他隻想把她留在身邊，這一次他會好好對她，順著她寵著她，直到再回到曾經的溫軟光陰，在如許清冷的夜裡，一轉頭便能瞥見她埋首在他肩上，牽著他的衣角，睡的安然，端倪靜好。

靖安讓他問得一怔，說是不在乎，可終歸她還是為了謝謙之的事亂了心神。從梵刹返來後，她滿心掛記的都是王婉鳳命的事，那裡還顧及得了這裡。

“殿下，該用藥了！”宮人徐行上前，細聲細氣的喚道。

靖安像是倉促趕來，疏鬆的烏髮隻用一根白玉簪子疏鬆的挽著，內裡是一條緋色的齊胸襦裙，外罩一件絳紅色大袖衫，神情冷凝。

靖安虛虛的合攏本身的雙臂，她忘不了少年的血濺上衣裙的溫度，她發過誓毫不會讓本身再墮入那樣的絕望。

“你有多久冇來東宮殿了，一來就砸藥訓人好大的脾氣，現在倒想起我的死活了。”

在這沉寂的彷彿都能聞聲風聲的夜裡，女子清脆的聲音高聳的響起，乃至還帶著幾分鋒利與刺耳，宮人們隻瞥見一個緋色的身影裙帶當風，一晃而過。

“回稟殿下，都是些固本培元，強身健體的補藥罷了，詳細的方劑在太醫局裡都有記冊。”太醫擦擦額上的汗，倉猝回道。

“章太醫先下去吧！”聽到太子顏開口，章太醫才緩緩鬆了口氣，起家施禮辭職。

“如何了？”微涼的手高聳的覆在他的手上，有些震驚於手心傳來的溫度，靖安倉猝伏下身子，扯著他的衣衿要他昂首。

她要替他拿回屬於他的東西，曾經因為她落空的東西，愛情、權力、生命。

宮人撥亮了殿裡的燈火，靖安扯過軟塌上的外袍丟給楚顏，板著一張臉坐在一旁，還是薄怒未消。

“阿顏，但是那裡不適？”她問得當真，微微挑起的眉眼流暴露與春秋不符的淩厲。

長廊沉寂，月色如水般流淌過朱欄玉砌，依依不捨的眷戀在那一襲白衣。

但是靖安卻不要他了，更讓謝謙之無措的是他對此除卻迴避竟然無能為力，外人眼裡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謝謙之，就在阿誰女子的眼淚裡潰不成軍，統統的辯白都顯得慘白而有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之間的裂縫龜裂蜿蜒，終成深淵。

“皇姐!”楚顏卻按住了她想要起家的行動，聲音裡透著股脆弱和委曲。

殘月如鉤，星鬥寥落，窗欞前探出幾根枯黃枝椏，肥胖清減的一如榻上的男人。如白霜一樣的月光流瀉在他的身上，刻骨的寒涼像是無窮無儘一樣從身材裡湧出，比任何時候都讓他絕望，乃至是靖安死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麼有力和絕望。

碧玉碗裡的褐色藥液悄悄閒逛，在月色燈火的昏黃裡像是活了普通，泛著妖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