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夜訪[第1頁/共2頁]

“使君，那……那邊是灶房，不知您想看甚麼？”李釗搓了搓手，謹慎翼翼打量著她。

他看一眼公儀音和秦默，明顯認出了他們，眼神一閃，低下頭道，“不知兩位使君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恰是。”公儀音上前兩步，目光在她麵上一掃，開口問道，“兩位早晨不是睡在一間房中？”陳氏身下的這張床榻，對於兩小我來講，明顯窄了些。

“使君。”李釗腳下未動，似有些難堪，“小民老婆身材不太好，有甚麼題目，使君問小民也是一樣的。”

公儀音抿了抿唇，目光清澈，自袖中取出那雙未做完的鞋履在李釗麵前一晃，“這雙鞋，你可熟諳？”

“這鞋一看便是男人式樣。但秦九郎不感覺，這鞋有那裡不對勁麼？”

院子裡彷彿傳來一陣纖細的動亂，聽著像是有人被甚麼東西絆到的聲音。

李釗不敢反對，隻得開了灶房的門，掌上了燈。

“進……出去吧……”李釗應了，側身讓出條進門的路來。

話音剛落，他眼中暴露一絲瞭然的神采，長長的睫羽一抖，“本來是他。”

公儀音又是一笑，“便利請我們出來再說麼？”

公儀音冇有答覆，在灶房裡走了一圈，收回目光道，“嗯，冇甚麼非常，出去吧，前麵帶路。”

公儀音皺了皺鼻子，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婦人。她麵無赤色，唇色慘白，眼底泛著青色，露在棉被外的手腕格外肥胖。看來李釗冇有扯謊，陳氏是真的病了，並且……病得不輕。

秦默如遠山般青黛的長眉一挑，目光移到她的麵上，語聲疏朗，“如何說？”

秦默昂首看著她清俊一笑，神情淡淡的，彷彿看不出甚麼端倪。

“誰啊？”裡頭傳來一聲略帶警戒的男聲。

“甚麼時候的事？”

秦默看著她的行動，挑了挑眉，跟著出了去。

見有陌生人出去，陳氏強撐著坐了起來，目光中帶著驚駭，看向李釗，“李郎，這兩位是何人？”

“你……你們想問甚麼？”他避開公儀音的目光，結結巴巴道。

她昂首看一眼牆邊的棗樹。

公儀音勾勾唇――若不是宿世想做個好老婆，她天然也不會去閒到去存眷男人的鞋碼。

“使君，如何了？”李釗神情嚴峻看了過來。

他的聲音冷得像從冰窖中撈出來的普通，李釗抖了抖，不敢再反對，冷靜走到那間屋子前敲了拍門，“是我，我出去了。”

李釗快步走到她床邊，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安撫道，“彆怕，他們是延尉寺的使君，過來問幾句話的。”

這個院子同隔壁院中的陳列並無二致。

李釗一愣，猶疑道，“是小民的老婆陳氏。”

說著，引著他們朝中間那間屋子走去。

院子一角是一口水井，院牆處有從隔壁延長過來的棗樹花枝，飄著淡淡香氣。鬱鬱蔥蔥的花枝下是一垛高高的柴火堆。

空位上用幾根竹竿搭了個簡易的晾衣架，架子上晾曬著洗過的衣服。竹竿倒了一根，彷彿是方纔李釗倉猝當中絆倒的，幾件女子衣衫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