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敲打[第1頁/共2頁]

杜方苓就不說話了。

另有一點他冇說。杜雲昌的身材很差，連他這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都比不上，想來也不是個長命之人。一旦他跟杜雲昌父子倆接踵離世，杜錦福的年紀又小，這個家業被二房那邊侵犯，那是遲早的事。如果有杜錦寧在，並且他又能獲得功名，那麼杜方芷和杜錦福還能順利長大；可如果冇有他幫襯，這個家今後會如何，可就難說了。

那日從縣裡返來，杜錦寧就聽陳氏說了，鄭仲春和鄭桃兒的父親鄭林，就是專門趕車的，每日來回於縣城和村裡。

陳氏被唬著直去捂她的嘴，抬高聲音喝道：“你要死啊，說這些話。如果被你二伯二伯母聞聲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桃花村和另一個叫大林村的捱得很近，中間就隔了一條小河。兩個村的人丁加起來也很多，有人就像章鴻文一樣要去縣裡上學，有人則像杜雲年一樣要挑菜去縣裡賣，另有走親戚買東西的，每日去縣裡的人倒也很多。

杜雲昌被父親說的這些震驚著，久久不語。

她走疇昔，握了握陳氏的胳膊，輕聲道：“娘，您放心，我明白的。”說完這句，便她放開了手，走疇昔幫杜方菲敲木樁。

杜家西廂裡，杜錦寧一進門就被杜方苓拉住了胳膊，期盼地問道：“寧哥兒，祖父既然竄改了態度，那我跟娘、姐姐是不是今後就不消做那麼多事了？”

杜方苓嘟著嘴：“二伯、二伯母又不是冇手冇腳？特彆是二伯，一個大男人，甚麼事都不做，倒叫我們這些半大的女人累死累活。”

她曉得陳氏的心結。如果她敢說這統統都是杜錦寧形成的，要不是她克父，她爹也不會死，她們幾姐妹的日子也不會這麼難過，陳氏非把她趕出門不成。這是陳氏的逆鱗，是誰都不能觸碰的。

杜寅生望著他薄弱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怕啥？現在我們也跟他們一樣了，為啥不能說？”

雖說小三房的職位有所進步，但陳氏仍然不敢出事太特彆。到安息時候了再收迴響聲，那是要被牛氏罵的。她們母女幾個隻把內裡的這麵牆立好，就各自歇下了。

她曉得陳氏明麵上是在罵杜方苓，實則這些話都是講給她聽的。陳氏擔憂她年紀小，心機純真，受了杜辰生的勾引，乃至於杜辰生略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戴德戴德，把杜辰生當作慈愛的白叟，靠近他、恭敬他，被他所操縱。

因為內心有了某種設法，她冇多寫，隻寫了一千字擺佈就愣住了，然後花了半個時候的時候把明天和早上寫的三千字謄抄了一遍，到陳氏那邊找來針線，把那些寫好的紙張全摞在一起，裝訂成冊。

“哼！”陳氏嘲笑，“彆人說甚麼你就信甚麼。你真覺得你祖父、祖母留著寧哥兒，是因為我的要乞降他們心軟？那是因為他們想給你爹留根香火！要不是如許，他管我們這幾個的死活？”

杜錦寧望瞭望陳氏：“祖父冇說這些，隻問我願不肯意讀書，我說情願，他就放我返來了。”

杜辰生聽到響聲，看到她出門，本想叫她到上房來，把昨日給那本《孝經》背一背、講一講，可杜錦寧跟兔子似的，跑得緩慢，還冇等他張嘴就不見了蹤跡。他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