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頁/共4頁]

陽鳳卻鐵了心似的不肯起來，跪著拽娉婷的袖子，昂開端，淒聲反問：“娉婷，你真不明白？”

娉婷還是點頭，目光落在窗外搖擺的花枝上，“你真是……要我如何答？楚北捷是東林虎將，行軍交戰自有一套。你夫君也是北漠名將，我尚未見地，怎能給你答案？”她想泛出一個足以讓陽鳳寬解的淺笑，卻用儘千鈞之力也擠不出一點笑意。

一聲接著一聲的傳喚，中轉娉婷等待的側殿。她放動手中已經發涼的茶碗，稍稍清算衣裳，深深歎了一口氣，跨出側殿，向北漠王地點的正殿安閒走去。

“馳念夫君又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笑笑又何妨？傳聞大將軍出征前被將軍夫人纏得急了，承諾每日都寫家書，可有此事？”

“若連小敬安王都疲於抵當，則尹怎能對於攜肝火而來的楚北捷？”陽鳳字字泣求，抓著娉婷的手腕哭道，“你能使楚北捷訂下五年不侵歸樂之盟，又怎會冇有體例讓楚北捷帶兵退出北漠？”

天下那裡有真的能夠迴避紛爭的處所？她終究還是被捲入了北漠的軍事政治中。

“說了不準笑。”陽鳳見她笑，直起腰來擰了她一把。

娉婷點頭，目光從黑暗中看不清本來臉孔的花樹移到天上的明月，卻驀地癡立。

陽鳳毫不迴避北漠王的目光，緩緩點頭，輕聲道：“楚北捷對娉婷情根已種。隻要他曉得娉婷在北漠軍中，必將投鼠忌器，不敢儘力策動對北漠軍的打擊。如此一來，則尹纔有更大的勝算。”

陽鳳的夫君已經踏上征途。娉婷在深深天井中，也聞聲奴婢們竊保私語，提及大將軍解纜時的威武豪放。那些敬佩又期盼的語氣中，含著幾分對戰果不安的測度？

陽鳳躊躇好久，方悄悄問：“此次出征，他們會在疆場上會麵嗎？”

娉婷見她神態舉止非常，心不由得一頓，驚奇不定地問道：“陽鳳，莫非你……”目光逗留在陽鳳尚未凸起的小腹上。

這麼一說，北漠王當即放下心來，嘴上哈哈笑道：“用人恰當乃大王的任務，是否可托本王一看便知，何需你將軍府滿門性命包管？第三個前提又是甚麼？”

青綠的草原彷彿也不能成為娉婷的世外桃源。四更，即將拂曉，窗前悄悄鵠立的身影帶著說不出的倦怠。

北漠王對則尹這位重臣向來寵嬖有加，對陽鳳也是愛屋及烏，慈愛笑道：“哦？何人如此首要，竟要大將軍夫人親身舉薦？”

半晌的沉寂中，黑夜像沉重的幕一樣向她們壓過來。

她冇法麵對楚北捷，陽鳳怎能明白她的感受。

暗自神傷時，遠處有點點亮光在明滅，娉婷定睛看去，一盞小紅燈籠從遠至近，離她數十步時纔看清楚來人。

陽鳳遲疑半晌，走前幾步，對北漠王附耳輕道：“此事我曾承諾過娉婷不向任何人泄漏，但事關北漠存亡，陽鳳不得不說。大王千萬莫藐視娉婷，楚北捷智勇雙全，則尹亦一定是他的敵手，娉婷卻必然能夠禁止楚北捷。”

兩人彷彿回到疇前，暢快地笑了一回。接著陽鳳歎了一口氣道：“自從當了將軍夫人，我再冇有如許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