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頁/共4頁]
楚北捷一人待在房裡,全部晌午都冇動靜。也冇有不怕死的人敢擅自進東廂。
身後湧來一陣大力,娉婷不由自主向後一靠,後背完完整端賴進一副健壯強健的胸膛裡。從前麵伸過來緊摟著她腰肢的雙臂,像永久也不肯鬆開普通。
“王爺……”
握著寶劍,閉上敞亮的眸子,狠下心向本身頸間抹去。
“娉婷該高傲嗎,天下有誰能被楚北捷曲解?”
猶記得,她含笑入懷,仰著臉懇求他。
楚北捷儘泄一腔醉意積怨,不施半點和順,恨意仍然難消。
楚北捷隻道心早疼得麻痹,現在一見楚淡然,才知方纔還未痛到深處。現在滿身像被無數把燒紅的鉗子擰著皮肉向四周八方撕扯,疆場上的血肉恍惚也冇有這般難以忍耐。
楚淡然不敢和他鋒利的目光對視,低頭避過,忍不住開口道:“王爺平生豪放,手起劍落,稱心疆場,現在何必這般折磨一個女子,連帶著折磨本身。”
西配房內,紅鸞帳下,委宛嗟歎,一絲一絲溢位。
“你……你為甚麼要這麼做?為甚麼……為甚麼!”他狠狠咬牙,不知問的是西廂中的人,還是本身。
握著她的彷彿是把鐵鉗,在細瘦的手腕上微微用力一捏。
楚淡然趕緊推開房門出來。楚北捷坐在背光處,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采,但身上已規複了在疆場上的篤定氣勢,想必內心已經有了定斷。
娉婷幽幽展開眼睛,歎了一聲,淒然道:“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公然,楚北捷最後說道:“做好後,給西廂送去。”楚淡然應了一聲,楚北捷又叮嚀,“拿三壇最烈的酒給我。”
氣候奇差,一絲風也冇有,眼看火燒雲褪去了色彩,天光一分比一分少,垂垂暗中覆蓋上來。楚淡然感覺彷彿有一座山壓在心上,大氣也不敢喘,一杯接一杯地為楚北捷斟酒。
楚淡然渾身一震,咬了咬牙,凜然應道:“得令!”再顧不上其他,瞪著虎目走到牆邊,把吊掛著的寶劍一拔,頭也不回地出了東廂。
“王爺……”楚淡然昂首看他一眼,撲通一聲,驀地雙膝跪倒,“請王爺懲罰,部屬……部屬實在下不了手,娉婷女人的眼睛……部屬看著那雙眼睛,實在是……”說著握過寶劍的手指冒死地摳著地上的泥。
“她說……”楚淡然皺著眉,吞吞吐吐道,“她說……真戀慕這琴,毀得這般痛快。”
失了神采的眸子凝睇天涯,圓月高高吊掛在夜空中,霜雪一樣的清輝。
“啊!”娉婷低呼一聲,吃疼地鬆開五指。
楚北捷突然見她笑靨如花,如在夢中,心中重重一頓,竟站在那邊,說不出一個字來。
楚北捷聞言竟鬆了一口氣,旋即肝火又騰起,低吼道:“連這麼一點小事也做不到,你算甚麼男人?”狠狠地將楚淡然踢開,抓起地上的寶劍,磨牙道,“決而不可,害人害己。莫非真要一輩子這麼折騰下去?不如早日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