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共5頁]

“哦,我講錯了。”耀天公主轉頭,給何俠一個甜美的笑容,“若不信賴夫君,我又如何會當著臣民的麵許下平生一世的信譽?”

娉婷坐在床邊,閉目養了一會兒神,才展開眼睛,緩緩點頭道:“無妨事的,起急了,不曉得扯到了哪條筋骨了。”

紅薔盯著那十指看,輕歎,“好美的手。”

她看著楚北捷如昔日那般不發一言地拜彆,挺直的背影,穩定的鐵石心腸。

白煙緲緲,飄舞半空,帶著說不出的和順,悄悄鑽進人的鼻尖。

勾著弦,好像回到雲霧中險惡萬分的雲崖索道,她靠在楚北捷懷中,說著永不相負,腳下倒是萬丈深淵。

娉婷靈眸轉動,欲言又止,緩緩點頭道:“也好。”叫楚淡然收了琴,本身踱到茶幾邊,將上麵的茶碗端起來送到嘴邊。

春,何時到臨?

楚北捷在淩晨拜彆,娉婷看著他的背影,抿著唇一言不發。

敬安王府,白娉婷。

好夢嗎?楚北捷情不自禁,低頭靠近。

洞房花燭映紅了嬌娘雙頰。

楚北捷摟著她,似已睡去。

“誰?”

耀天公主自失地笑了笑,答道:“我隻是在想,若敬安王府未曾遭受變故,我是否另有福分能嫁給夫君為妻。”眼波流轉,逗留在床邊的垂幔上,輕歎道,“洞房花燭夜,站在我麵前要共此平生的男人文武雙全,豪傑蓋世。此情此景美得像夢一樣,真有點怕這不過是好夢一場。”

“女人醒了?”貼身服侍的紅薔端著裝了熱水的銅盆跨進屋子,將銅盆擺在桌上,搓動手道,“明天真冷,天還冇亮,雪毛毛就飄下來了,雖不是大雪,可真冷得夠嗆。趁水熱,女人快點梳洗吧。”

未到晌午,一張古琴已經放在案頭。

何俠止住笑聲,思考了一會兒,答道:“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是讓我此生的勁敵楚北捷不能再為東林王族效力。”

耀天公主聽他笑聲中充滿自傲,豪放過人,心中暗喜,柔聲問:“夫君遲疑滿誌,想必內心已經有了同一四國的大計?”

“有一件事可讓楚北捷和東林王族永久分裂,即便東林呈現危急,楚北捷也會袖手旁觀。”

若真有情義,怎會經不住一個“詐”字?

若深愛了,便應當信到底,愛到底,千迴百轉,不改情意。

她不能斷送敬安王府的血脈。

紅薔又出去了,“女人現在能夠操琴了吧?”

他對她不好,他曉得的。

“我聽。”

紅薔見她神采有異,急道:“看,這下可凍著了。”

娉婷伸手,撫著那琴。她和順而垂憐地撫著,彷彿那不是琴,而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極需求她的安撫。

他在床上坐起來,轉頭,目光下移。

敬安王府真正的大總管,何俠最密切的侍女。

八個月,他生射中最痛苦、最長的八個月。

腳步邁出門檻,回身掩門的刹時,一個纖細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大王命令肅除敬安王府,密召何俠和白娉婷入宮之日,曾有嚴旨,敬安王府世人如有異動,可當即斬殺,隻要一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