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門放狗[第2頁/共3頁]

一個約三十來歲的婦人站在花叢中，人比花嬌。

林檸溪隻得接下。

五級台階上去，雕龍畫鳳的廊柱足足有腰粗，與龐大的銅環相互映托，足顯何府的繁華。

“這時候嫌老孃凶悍了，老孃找了你多久了，不時到處冇有一刻不擔憂你，你倒好，又跑出去支攤子給人算命去了，知微啊，何知微啊，我們何府富的流油，你堂堂嫡出的少爺，你用的著跑到街頭做那樣的事？你如何就這麼不長進？讓你不長進，讓你不長進。”婦人冒充拍打著少年，動手卻極輕，隻是用手帕悄悄在少年身上掠過，跟一陣風似的。

“少爺，夫人正找你呢。”仆人們異口同聲。

何府門口兩端石獅子像真的一樣，舉頭闊步，健旺活潑。

婦人揪動手帕，笑的眉眼彎彎：“少爺返來了？”

男人神采冰冷：“男女授受不親，同乘一輛馬車恐遭人非議。”

“娘――我曉得錯了還不可嗎？你彆這麼凶悍，動不動就關門放狗，我但是你親兒子。”

“女人，孤男寡女，多有不便,為免女人清譽有損，我們就此彆過，這把傘，女人留著用吧。”男人幾近冇有正眼看林檸溪。

男人沉默。

呼聲整齊，跟軍訓喊標語一樣。

乳紅色的亭台樓閣遠遠近近的漫衍開來，假山，湖水，九曲迴廊，高高矮矮的房舍映入視線，淺紅色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兒蜿蜒盤曲，小道兒兩旁種的夾竹桃，神仙指，海綠，羊蹄甲層層疊疊的綻放，像一塊五顏六色的錦毯。

男人目視火線，神神態然：“你娘滿府找你，怕是要揭你的皮，我恰好路過，捎你回家，一會兒你在門口石獅子那下來，逃過你孃的追捕纔是，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娘――有話好好說，你如許我怪驚駭的。”少年果然打了個顫抖。

“真不能捎她一程啊？”

“噓――小聲點，彆讓我娘聞聲。”

馬車裡的男人催促：“快些上來。”

“還要出去算命，你爹非把你腿打折了。”趙氏歎口氣小聲道：“快跟我走吧，你爹個老不死的在中堂裡等著訓話呢，一會兒你可彆頂撞他，不然娘也救不了你”

“可真是老孔雀開屏自做多情。”穿碧青袍子的男人嘴角一動：“連人家名字都不曉得，操那些心，莫非百藥堂缺買賣做？”

算命少年撩起袍角，利索的竄進馬車裡，這纔想起來林檸溪還在屋簷下站著，便欲號召她上來。

“都是你，陳腐，陳腐。”算命少年青輕捶打著男人的肩膀：“你說你，你說你，如何就那麼絕情，人家二八韶華一名女人，這麼卑劣的氣候，你也忍心讓人家獨行。”

婦人穿軟銀輕羅百合裙，雲雁細錦衣，對襟羽紗半臂，三千青絲梳成一個垂髻，髮髻間是胡蝶撲花快意金釵，髮尾裝點著圓潤的金色珍珠。

“額……”林檸溪難堪收下：“多謝公……公……額……公子。”

天井深深，煙雨濛濛。

算命少年俯在石獅子背麵，探頭朝巍峨的何府瞧了瞧，還好冇人，何府門口連個望門的都冇有，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