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項羽與虞姬（三）[第4頁/共4頁]

而那廂的項羽，聞言倒是一時怔住――即便先前早已曉得他的阿虞是如何的心機剔透。但現在，這般洞明深辟的談吐，自一個十四歲少女口中道出，還是不免令人訝異。

而被兵士們重重戍衛著的主帳前，倒是一派幾近令人堵塞的沉重氛圍。

“不是悔，隻是貪婪不敷罷了。”聞言，靜坐一旁的少女，忽地清聲介麵道。

烏月蔽月，烏黑一片的蒼穹間不見丁點兒星光。從遠處疊嶂的群山到近處的野林草木，儘都在夜幕中隱了形跡。

“如果為旁人，那剋日，鹹陽那邊倒有一樁大事――相國李斯開罪，被腰斬於鬨市，夷三族。”她將酒盞放回結案幾上，凝了目光，悄悄與他對視。

他們項氏一族，封於西楚，世代為將，祖父、父親為昏聵的楚懷王儘忠效死，枉送了性命也就罷了，現在，連一個鄉野出身的放牛小子也要他們叔侄三叩九拜，奉他為主！

“將軍就算再誇，這鑒好酒阿虞也要分一半的。”少女聞言揚眉一笑，似水明眸傲視生姿，流睞出三分稚氣七分嬌嗔，倒是十二分的豔色奪人“斷不會因著幾句溢美之詞，就讓將軍多得了幾杯！”

臨刑之前，對宗子李由愴然悲歎道：“吾欲與若複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民氣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