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漢和帝與鄧綏(十三)[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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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永平七年,天子因夜夢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三次以後,漢使及天竺二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以白馬馱載佛經、佛像抵洛,明帝劉莊躬親迎奉。次年,漢明帝敕令在洛陽雍門外建僧院,為銘記白馬馱經之功,故名該僧院為白馬寺。
“咳,咳咳……”雖是在睡夢中,仍不時聽得一陣陣低弱的清咳,使得那張秀鬱的麵龐有些痛苦地糾緊,看得民氣下不忍。
影象裡,昔年阿誰衷情書法、文靜秀質的女子呢?
——陰後被廢不敷百日,聖上便為自家朱紫正了名,可見寵嬖之盛。
趙玉見狀,心下暗自歎了聲氣……這二三年間,殿下整日裡也是過分辛苦了些。
二十三歲的鄧綏,一遍遍自問,如果在朝堂上,為父兄運籌計畫,一旦到瞭如許不死不休的地步,置對方於死地,她定是不會猶疑的罷?
不一會兒,有一個小侍婢急步進了殿內,跪稟道:“殿下……聖上、聖上他,今晚不會過來了。”
兩個時候後,鄧綏便坐在食案前,看著一席各色飲饌,眸光微帶了幾分不安。不時目光會落向內裡已然漸深的夜色……他,是不是碰到了甚麼事?
以是,厥後便垂垂成了定規。
“嘉德宮出了何事?!”劉肇驀地揪著錦褥自榻上竭力半坐了起來,緊凝了眸光,詰責道。
(永元)十四年夏,陰後以巫蠱事廢。——《後漢書·皇後紀》
“皇後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豈易哉!唯鄧朱紫德冠□□,乃可當之。”內侍清澈的語聲頓挫頓挫地一字字響起在嘉德宮中,滿殿膜拜的宮人麵上皆是掩不住的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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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以後,長秋宮。
那一天,鄧綏就這麼悄悄坐在曠靜無人的殿室中,守著一席親手烹調的各色飲饌,不言不動,目光凝在內裡的院落,從暮色漸侵,守到更深人靜,再到月上中天,直至東方漸白,天□□曉……
而彆的,殿下每日都會親身為聖上煎湯煨藥,烹調飲食,也是因了這般悉心的照拂,兩年多下來,聖上的身子已是養回了一些元氣。
兩今後,南宮卻非殿。
“喏。”小婢子吃緊退了出去。
“‘我對勁,不令鄧氏複有遺類’,這話……果然是出自皇後之口麼?”病榻上,二十四歲的天子凝著聲,一字一頓問。
室中,一時候寂靜下來,再無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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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看著本身纖皙如玉的十指,這雙手已染血沾腥。
鄧綏神采安然地跪領了旨,神采間卻並未有多少憂色。
令全部京師震驚的,是陰皇後與其外祖母鄧朱和謀,行巫蠱之行,天子驚怒,責令中常侍張慎與尚書陳曪查實。以後,陰氏族人經酷刑拷問,陰奉、陰毅、陰奉等皆死於獄中,而另有人認罪。陰皇後之父陰綱他殺,實在家眷流徒,宗親外內昆弟皆免官。
十四年那一場大病以後,天子雖愈,但畢竟身子幸虧短長。
幾日前,陰皇後死在了冷寂的桐宮裡,草草收斂,葬於臨平亭部,乃至冇引發多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