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諸葛亮與黃氏女(二)[第2頁/共3頁]
“那少年曉得是你破了那棋局,厥後……便成心偶然地向師友密查你的事。”
司馬家徽,字德操,乃是飲譽天下的名流,風致清雅,識人善鑒,以是人稱“水鏡先生”。
一向始終聚精會神地聽故事的黃碩,冷不丁地給父親這一記驚雷炸得心頭有一瞬的空缺,麵色生生僵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方纔緩緩抬眼,一雙潑墨般靈動的眸子有些不安看著父親,弱聲問:“阿父如何提的?”
想來,該當是個驚才絕豔、撥萃群倫的罷……如有機遇,倒真當見地一番。或答應以對弈一局,博個高低出來。
這是半月前,叔父他與本身一名門生對弈時留下的殘局。那少年士子棋術高絕,一步步將自家先生逼入進退維穀之境,而先生步步回寰,雖陷弱勢,卻始終未曾落敗。因而,情勢對峙,便成了這麼一局殘棋。
那廂,黃碩倒是靜了好一會兒。
十二歲的黃碩,曾在心下這麼暗自想過,隻是厥後始終緣慳一麵,日子久了,阿誰念想便也垂垂淡了。
她聞言,微怔了片時。
“是以,兩日前便向他提了這門親。”
那局殘棋頗是奧妙,白棋好似一張弓形,將黑棋儘數圍困此中,縱觀全域性,黑棋隻要一個活眼。白棋好似隻需奮力一擊,便能致黑棋於死地。
“五年前,諸葛胤誼病逝,其年,孔明十七歲,還正在荊州官學讀書……為叔父治喪以後便大病了一場,臥榻數月。而自那以後,這孩子於學業上便更加勤恪了起來。”
黃碩聽得心頭略略一跳,但隨即倒是清放心神,重新淡靜了下來--約莫,隻是幼年氣勝罷。
黃碩自幼學弈,資質穎慧,而於此道又頗是用心,棋力之高,在同儕當中冠絕一時。以是經常喜好與幾位諳於此道的長輩參議,以期更上層樓。
但是顛末數手互換後,黑棋卻前後應用遁藏、騰挪,後發先至,在一塊不大的空間中奇妙成活。白棋非論如何行動,都冇法將墨棋奸滅,以是隻能作罷――因而,妙手對弈,對峙不下,便構成了這麼一局無從破解的珍瓏殘局。
“數月前,他學滿出師,卻未入宦途,而是在襄陽城外的南陽隆中結廬而居,似為父普通過起了晴耕雨讀,閒雲野鶴的日子。”
“他做得聰明,旁敲側擊卻曲言九折,極是謹慎,以是少有人發覺。若非德操心細如絲,隻怕也發覺不了。”說到這兒,黃承彥微微眯眼,眸間帶了些笑“唉……德操與我提及時,為父倒當真有些對勁呢。”
一派逸士風采的老者,笑音疏朗,神采閒淡,全不顧這一句話驚得那廂的少女頃刻神采一滯,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小女民氣底裡十二分獵奇,因而眸子一抬,含笑盈盈地脆聲問出了口:“先生非常看重當日與您對弈的阿誰少年罷?”
就這麼溫馨了會兒,再開口時,黃承彥倒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頭“阿碩可還記得,五年前你與德操對弈,曾解過一個珍瓏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