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許哭(3)[第1頁/共5頁]

曾經有一個半夜，他和妮可一起，悄悄爬上屋頂，悄悄坐到我中間。

我們喝酒、操琴、唱歌，把嗓子喊啞。12點鐘聲敲響時衝到門口放鞭炮，滿天下的喜氣洋洋，滿天下的劈裡啪啦。

仙足島的光陰已成往昔，如安子那般仗義的江湖兄弟現在寡鮮。現在是自媒體為王的年代，人們懶得支出和交換，隻熱中於引領和表達，微博和微信上每天都能夠刷出成堆的心靈雞湯人生感悟，無數人在轉發，卻不知有幾人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

很難受，自17歲浪蕩江湖起，十幾年來第一次嚐到了舉目無親的感受。

畫中有我決定不滅的星空

我們詰問：然後呢，然後他如何說的？

他是川人，做菜技術極好，頓頓麻辣雜燴大鍋菜，連湯帶水，吃得人直舔碗。

“天涯舊事”開業的第二天，我返程回北方。

兩年後，我隨緣皈依三寶，做了禪宗臨濟宗在家弟子。皈依的那天跪在準提菩薩像前我念：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

安子的自行車是老式28錳鋼，妮可腿短，騎出100米歪把三四回，我們怕她摔死，一週後替她把車還了歸去。

除夕夜裡的麗江，煙花開滿了天空，我悄悄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

這個天下奔馳得太快，妮可一向冇能再遇見他倆。

把我畫在那玉輪上麵歌頌

我們的算盤打得精。

一個月後，新家在成都完工，位置在東門大橋的一座“回”形商住樓裡，名為“天涯舊事”，隔壁是“蜂後”。

我冇能在成都再看到她。

我站到門口抽菸，行人慵懶地踱過，“胖媽爛火鍋”的味道飄過，滿目林立的店鋪，聞不到煨桑的煙氣，望不到我的拉薩河。

我的家人紛落天涯，我的族人四散。

她按例滿院子攆我。

好吧，送就送吧，我們詰問：然後呢，然後你如何說的？

我想著想著，然後就睡著了。

哎喲！如何個環境？

她抬起一張濕漉漉的臉，閉著眼睛問我：

（十）

聲音必然會沿著拉薩河傳得很遠。

安子喝豆奶的模樣很像個大文豪，意氣風發一飲而儘。

2013年除夕，妮可來找我過年，我們一起在麗江古城包了餃子，那邊有我彆的一個天下的彆的一群族人。大師都很喜好妮可，昌寶師弟特彆愛她，包餃子時蹲在她腳旁拿腦袋蹭她。

若這一世的緣儘於此，若來生複為人身，我期許我能好好的，大師都能好好的，這個天下也是好好的。我期許在弱冠之年能和他們再度結緣於藏地，再度冇皮冇臉地做一回族人當一回家人，再度相互伴隨相互守望，再度聚會拉薩。

妮可，我曾悄悄回過一次拉薩。

她出門冇到十五分鐘就返來了，我們都好生奇特，如何個環境？安子冇把車借給你？

四下裡靜悄悄的，腳下房間裡的呼嚕聲清楚可辨，這是二彬子的，這是趙雷的，那是妮可的……

我想喊叫出來。

月無常滿時，世事亦有陰晴圓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