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摸摸頭(2)[第1頁/共4頁]

我說：B！

大夫攔住我打圓場：好了好了，你mm這是心疼你呢……

她蹲下身來，抱著白菜的腦袋一起歪著頭看著我。

大夫是我的觀眾，格外照顧我，他細心查抄了半天後，問我：大冰，你平時開車嗎？

渾身摔得瘀青，但人無大礙，就是左手被石頭豁開幾寸長的口兒，手筋被豁斷了。

手術後，傳染化膿加上術後粘連，足足住了幾個月的病院。

乞貸的事她不是不清楚，銀行卡甚麼的都在她那邊保管，她不會不曉得賬戶餘額。

大冰

冇體例，錢不敷。

當時碰到山上滾石頭，疾跑找掩體時一腳踩空，骨碌碌滾下山崖，幸虧小雞雞卡在石頭縫裡，纔沒滾進金沙江。

她小小聲說：我看阿誰小護士蠻標緻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雪山上會不會凍死人？你穿秋褲了冇？

我騰出一隻手來，敲敲她的頭，然後用力把她的短頭髮揉亂。

本身作出來的業本身扛，如何能讓爹媽跟著操心，我躊躇了一會兒，撥了雜草敏的電話。

一全部下午，雜草敏都冇露麵。

厥後，雜草敏分開了濟南，蒲公英一樣漂去了北京又漂回了南邊。再厥後，她漂到澳大利亞的布裡斯班，在本地的華語電台當過主持人。熱戀又失戀，訂婚又消弭婚約，開端本身創業，做文明交換也做話劇，天南地北、兜兜轉轉、辛苦打拚。

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難恰當回大爺，人家住院都住瘦，我是噌噌地長肉，臉敏捷圓了。

除夕夜於麗江

錄節目標間隙，她神經兮兮地擎著透明膠跑過來往布套子上摁。

非論身處何方，每年一條的簡訊，她從未間斷。

…………

我自知理虧，被裹成了個大蠶蛹，熱出一身白毛汗來也不敢亂動。

她小聲說：那我幫你去要她的電話號碼好不好？

那一年有個兄弟乞貸應急，我平常冇甚麼大的開消，江湖濟急本是該當，就把活動資金全借給了他。現在連人為卡的餘額算在內，賬戶上隻剩兩三萬塊錢，剛好夠B計劃的開支。B計劃就B計劃，老爺們家家的皮糙肉厚，遭點兒小罪罷了，冇甚麼大不了的。

到了住院部的骨科病房後，她把我摁在床上，倔強非常地下號令：你！給我好好睡覺歇息！

雜草敏俄然插話道：A！

她立馬急了，眼淚汪汪地衝我喊：你才彆鬨！治病的錢能省嗎？！

唉，哪個男人年青時冇魯莽過？當時候幾近冇甚麼惜命的認識，甚麼山都敢爬，甚麼路都敢蹚。夜路走多了不免撞鬼，厥後到底還是出了幾次事，斷過兩回肋骨殘過幾根手指，但好歹命賤，藏地的讚神和念神懶得收我。

她齉著鼻子說：哥，你彆死。

我想了想，說，那就B計劃好了。

喂喂喂喂喂，感謝你……

抱病也不能遲誤事情，台裡催我歸去錄節目，整條胳膊打著石膏下台主持終歸不當，雜草敏給我搞來一條彩色布套子，套在石膏上時髦得一塌胡塗，像花臂文身一樣標緻。

我說：一邊去，你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