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儺誌異[第1頁/共5頁]

我看到田慕青神采忽變，心知所料不錯，反問道：“你認得這麵古鏡？”

我說：“山市也叫鬼市，可不是咱那邊說的鬼市兒，京津兩地四更開五更散擺攤賣黑貨的處所叫鬼市兒，有個兒化音，也冇有鬼，是指東西大多來路不正，買賣兩邊鬼鬼祟祟，而山市鬼市這個市，是說你走在冇有火食的深山裡，瞥見有城牆、街道、寺廟、宮殿、寶塔、店鋪，人流熙熙攘攘，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俄然一陣風吹過，腐敗上河圖長卷般的城中氣象立即變得恍惚了，轉眼讓風吹散，化為烏有，看到的人呆在原地，欣然若失，那就是山市，如果當時有人走出來，也會跟著山市一同消逝。”

我駭異非常，低頭看看銅鏡，又昂首看看田慕青，心想：“古銅鏡中的幽靈跪在地上消逝不見，是因為田慕青俄然走出去？”

我說：“他現在如許，你跟他說甚麼他也聽不見，聞聲也讓你氣死了。”

我聽至此處，想起通天嶺中的土龍，卻和土龍子不一樣，傳聞那是一種通稱，蚯蚓也叫土龍。

田慕青又說上麵的碑文，儺王趁土龍子昏睡不醒的機遇，命部下拿住馮異人裂腹抽腸，安知馮異人肚子裡生出很多土蜘蛛，當場咬死很多村民，土龍子冤魂不散，附在馮異人屍身上為祟，所過之處人畜無存，千古異底村的人們自知對於不了這個屍魔，隻好跪地膜拜，告稱壞了真君肉身，雖死莫贖，當以漢朝玉柙金俑厚斂與玄宮山，儺教有幾件重寶，彆離是鹿首步搖冠、獸首瑪瑙杯、伏虎陰陽枕，雲蛇紋玉帶、犀角金睛杖、神禽龜鈕銅鏡、越王掩日劍，此中鹿首步搖冠、雲蛇紋玉帶、神禽龜鈕鏡是女子利用之物，陰氣太重，以是用犀角金睛杖、越王掩日劍、伏虎陰陽枕、獸首瑪瑙杯陪葬，並且造廟上香，每年以烏牛白馬童男童女祭奠不斷，這才把馮異人的屍身裝殮進棺槨，埋進安設儺王骸骨的地宮，碑文最後是——“立碑於此，以告先人，勿絕祭奠，勿上天宮，唐永徽三年”。

厥後儺教長老發明，馮異人那一年在黃河邊吃了靈肉，但這塊肉底子不是甚麼靈肉，而是土蜘蛛的卵，這類土蜘蛛獨一六足，不在五蟲以內，冇有它們咬不穿的東西，馮異人吃的肉卵，埋在黃河淤泥下不知已有多少年代，它得了地脈中的龍氣將成大道，有靈有識，肉身不滅，號土龍子，傳聞它剛埋在黃河之時，黃河水還是清的，眾所周知，黃河水自古渾濁，誰見過黃河水是清的？它就見過，那得是多少年初？土龍子本性嗜睡，不成想讓這場大大水衝到外邊，昏昏沉沉還冇醒來，馮異人不知其故，誤當作太歲肉吃了，成果像遭到謾罵一樣總也不死，那是因為土龍子元神要借他的形，馮異人腦袋前麵長出另一張臉，巨口過腮，吃人血肉，村莊裡失落的人都是讓它吃了。

厚臉皮說：“是不是咱取了千古異底村古墓的寶，那些死鬼捨不得，冤魂纏腿讓人走不出去，太狠了，這是想以累死的體例嚇死我們？”

馮異人撿了條命，回到村莊裡底子冇提這件事，也冇人發明，可儺王換了一名又一名，村裡有人出世有人亡故，他卻不見老，轉眼過了幾十年，他還是那樣，冇老也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