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記——郭嘉番外[第2頁/共3頁]

“陛下。”

辛毗古則淡雅的聲音伴著竹簡絲帛翻閱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隴西有大旱，自建興十二年初春至今，滴雨未降，恰逢魏水斷流，災情央及尚原、廣延、西陵等六郡。秧禾枯死，顆粒未收，民生艱苦，哀鴻總計十萬餘戶，有尚原太守魏行上表，要求聖上免除尚原三年稅賦。調撥賑災糧餉，以濟百姓。”

“阿媚……”前院的喧雜的動靜到底還是傳到了後花圃裡，站在樹下的郭嘉，悄悄地抬起手，指尖輕溫和緩地滑過海棠的樹乾，身材也似落空支撐普通垂垂地倚靠其上。

郭嘉垂下眸，望著飄落的海棠花：淡紅、粉紅、桃紅、粉紅、粉白、未至慘白便寥落灰塵。

那邊一株花葉正當年，光彩灼灼，奪目刺眼。另一株卻春秋不在，蕭索滿枝。連那粉色花瓣都飄忽如雨，不及風過，便已乾枯灰塵。

“阿媚……奕兒他們現在好吵……都不讓我溫馨溫馨……”

司空府。

遠處傳來一陣促急的腳步。

戲嫻眉梢跳了跳：“奉孝叔父能去那裡？”

郭嘉冇回身，卻聽身後“噗通”一聲跪響。郭滎沙啞而倦怠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父親，郭滎不孝！郭滎……來晚了……”

隻是細心人能留意到：他們曾經嗜酒如命無酒不歡的司空大人一下改了風俗：除了蔡夫人祭日時，常日裡的他即使是在太上皇壽宴也是以水代酒，不沾杜康。

勤政殿內。

郭深靈巧地抬起手，替辛敏把眼淚擦乾。正待持續扭頭尋覓祖母，卻見一臉蕉萃的姑母在姑丈伴隨下自堂外徐行走來。

沉默半晌，不再年青的帝王終究按捺不住心頭擔憂，突然起家：“擺駕，去司空府。”

戲嫻與郭暘一道來府上探病。入門見過辛敏，正被辛敏帶著往郭嘉院子走，就見柏舟一臉煩躁地從院子裡衝出，見到辛敏，非常頭疼地對辛敏彙報：“少夫人，先生又不見了。”

“……我們都是混蛋……奉孝叔父……他是個傻瓜！”

靈堂中響起一陣沉鬱壓抑又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找！”郭暘手臂一揮，“接著在府裡府外找！”

“就像我不睬解奉孝叔父一樣。嫵嬸嬸，那是他結縭三十多年的嫡妻，但是在她的葬禮上，他竟然能夠像冇事人一樣？連眼淚都不肯為嫵嬸嬸流一滴……哪怕一滴也冇有……”

場景三：

郭奕僵了僵，低下頭，很久不言，隻是眼眶卻垂垂出現潮濕。

辛敏點頭髮笑：“你也曉得父親那脾氣，向來不肯好好吃藥。之前另有母親看著……現在……他這回病……，連聖上都掛記存眷著。府裡天然也不敢縱著他。隻是父親現在卻跟深兒一樣，每次一到吃藥時候，必定要和府中下人折騰一番，不是說冇了蜜餞不吃，就是嫌藥湯有草腥味。再不就是一說吃藥乾脆躲出去。一消逝就是多數天，府裡人得滿長安城得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