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冇有出口的海(下)[第2頁/共3頁]

船遲偏遭打頭風，就在我們進退兩難鼓勵支撐的同時，海中白浪湧起，大海蛇的尾巴從半空向著船身橫掃過來，我正扯著纜繩咬牙運力，半分也不敢鬆弛，眼睜睜看著巨缸般粗細的蛇尾卷至，也冇有迴天之力能夠發揮。

驀地裡一股巨力猛地傳來，勒得我一陣堵塞，胸腹間氣血翻滾，腳下無根，麵前發黑，被阮黑和多玲墜船之力也扯得要翻身落船，這時瘦子從我背後衝上兩步，拽住纜繩用腳蹬著船長，他蠻牛般一身筋立在這關頭時候凸顯出來，才堪堪將那幾乎落下海的二人掛住。

海洞與南龍中的海眼也不儘不異，傳說被稱為“歸墟”的海眼，是六合間的一個大洞穴，天下之水最後都會流入“歸墟”深處，它是一個永久牢固的存在，但誰也說不清它是真是假，而“海洞”則是可大可小，時偶然無，是升騰凝集的海氣消逝後，海水彌補此中真空而構成的，也有些是因為海底地動、開裂、蹋陷而產生的，是一種海麵上產生龐大水流旋渦的天然征象。

我藉著月色往東一看，不覺驚出一身盜汗，水中有個白濛濛的龐大的物體，正在快速靠近而來，海麵下水波被那物動員，呈現了一長串隨現隨滅的浪湧，不等我們作出反應，水花翻滾，已到近前，正在全速進步的座船，便如同迎頭撞上了一堵鐵壁。

眼看她就要落入汪洋大海，阮黑奮不顧身地拽著一根纜繩跳下船去，因為多玲是先被甩向半空隨後落下，以是阮黑同她有個高降落差，躍出船身就將她接個正著，被多玲下墜的力道所衝，兩人並做一團往摔向海裡。

世人見海麵上呈現了一個接一個的渦旋，一時看得麵前發暈，那裡還敢去細數海上究竟產生了幾十幾百處海洞，現在滿身如被雪水所淋，先自打了個寒噤，隨即醒過味來，趁著海洞隻是方纔產生雛形，海水尚未大漏，從速掉轉船頭向後撤離，若早晨半步，一旦被海水捲進海洞當中，彆說是海柳船三叉戟號，即便是駕著一艘航空母艦，也會被無情的海洞吸捲進海底深淵，扯為無數碎片。

船頭幾乎被撞得粉碎，在前船麵的多玲想抓住纜繩牢固身材，可身材落空均衡，一把抓了個空，立即被狠惡震顫的船身拋向高空。

這時離那團纜繩比來的人隻要我一個，我心中除了“救人要緊”這一個動機，更來不及再做它想，在顛簸中搶上一步，將那隻剩一小截的纜繩繩尾揪住，倉猝中找不到能夠栓繞的位置，隻好身材一轉，將粗如兒臂的繩索纏到腰間圍了兩圈。

海柳船“三叉戟號”被淪陷的海洞渦流吸住，海上的龐大旋渦越到中間吸力越強，翻湧的海水轉著圈被抽進烏黑的深淵，世人見舵盤失靈，座船直直地衝那海洞撞去，心下都涼了一多數，曉得幾分鐘以內便會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