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山屠宰廠[第1頁/共4頁]

石壁下有長方形的石案，案上堆積如山，混亂地擺放著數千個頭骨，皮肉早已消爛潔淨了，看牙齒和顱骨形狀有些象人頭，但又不是普通的人頭骷髏，而是近似猿狖一類的靈長獸類頭骨，現在站在這條陳腐的俑道中，彷彿還能感遭到上千年前搏鬥捐軀時的血腥之氣。

藏在絕壁峭壁上的俑道又深又闊，能在此地斬山而入，隻要神力造化，並非人力能及，但俑道內極是光滑工緻，又不象是天然生就洞窟，兩側穹頂飾有古磚，並有很多石燈石獸，石燈盞都已乾枯，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已冇有了燈火燈油，在十幾米寬的俑道空中上，還能偶爾見到獸骨獸甲，以及朽木櫞子，但就此看來，這條深不成測的俑道，好像古城石巷，又有幾分象是地宮前的墓道。

我腦中翻來覆去地回想著《十六字陰陽秘術》中統統的細節，想要找出懸棺群所鎮的“長門龍氣”位置，發明無頭巨人正襟端坐的身影，有幾處略顯殘破，在其左手處，彷彿少了一片懸棺，使得巨掌分出二指，如同掐了個占星的指訣，直指斜劈麵的古崖，若不是我們站在峽底張望很久，也絕難發覺這個細節。

如果想看懸棺群劈麵的崖壁上藏有甚麼奧妙，隻要從嵌在峭壁間的鳥道迂迴上去，世人目睹火線峽穀深處門路斷絕，冇法再向內裡行進，世人當即掉轉頭登上險要的鳥道，這一段路更是艱險萬分，直行到日色西沉，峽穀底部都是一團烏黑了，隻要高處另有些昏黃的亮光，望望劈麵懸棺瞞目，纔算是到了那無頭巨人手指之處。

我心念一動，當即停下腳步來，轉頭對孫九爺他們說道：“彆吵了，不是墓道，我看我們這是進了肉聯廠了。”

孫傳授自知語失，從速說：“我可不是阿誰意義，隻是感覺此地猿骨堆積如山，才偶然中想起猴王墳的事情，孫悟空去西天取經的故事是小說家假造的，可在浙江確切有猴王墳古蹟，倒不是我誣捏出來的，我和你們分歧，你們說痛快了拍拍屁股就走，甚麼任務不消負，但我這當傳授的一樣嗎？不說話的時候，彆人還要千方百計來找我的費事呢，以是這些年來，我從不肯說半句冇根底的言語。”

正在心憂之際，就見前邊鳥道下方的石壁上有個洞口，洞口有幾叢枯藤荒草，生得兀突古怪，正對應懸棺群佈局指迷之處，在幾百米高的峽底用望遠鏡也不易找到，我們固然不太善於搬山卸嶺那套“觀泥痕、辨草色”的本領，卻多曾聽過此中明堂，曉得陡崖峭壁上荒草叢生，不是平常的跡象。

我和瘦子對他說：“虧您還常說要客觀精確地對待汗青，如何連猴王墳都冒出來了？猴王是誰？孫悟空？早就成佛了，哪能有宅兆呢？”

我心中有了些眉目，隻見矗立的峭壁懸棺密佈，因為年代長遠，多數風化腐朽了，隻怕被人一碰，就會碎為齏粉，冇人說得清為何“棺材峽”中會有如此之多的樁岩式懸棺，棺中骸骨是哪朝哪代也無從得知，但以我們摸金倒鬥的眼力來看，都是秦漢之前的上古遺存，必定不是距今幾百年汗青的明朝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