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炮神廟[第2頁/共5頁]

瘦子見我推不開門，就過來幫手，他抄出“工兵鏟”來去撬門縫。我心覺有異，怕是這殿中有甚麼古怪，下認識地轉頭向身後掃了一眼，頭頂那盞“戰術射燈”的光束跟著一晃，隻見本來端座在殿內的武聖真君俄然變了臉孔，竟已不是那位“臥蠶眉、丹鳳眼、麵若重棗、長髯飛舞”的關二爺了，而是一尊體形墩實黑矮的瞋目惡鬼，懷裡還抱著一段枯木般烏黑的“佛朗機”，泥像兩眼鮮紅似血，目光俯視，盯在殿前大門，正落在我們這幾小我的身上，我心中生出一股極其不祥的感受，雖是平生見過很多古刹道觀，但卻認不出這殿中所供的究竟是哪路“凶神惡煞”。

聽幺妹兒一說，我們才明白是如何回事，本來官方拜“炮神”的風俗，就是發源於巫山“青溪”，最後是因為鑿伐巫鹽礦脈時用到了土製火藥，因為前提極其原始粗陋，經常產生炸死礦奴之事，因而老百姓就暗造“炮神廟”，這是專在礦山裡供奉的“神道”，初時隻和低矮的地盤廟類似，平常將那些炸山爆破的硝石火藥，全都存放在這類廟裡，其感化就和火藥堆棧差未幾。

隨後代人站定了腳步，特長電筒在殿內四週一照，發明不但是神龕裡的主像，就連侍立在武聖兩側的“周倉、關平”，也不知在甚麼時候都變做了陰曹中的鬼差，渾身披掛紅袍，頭頂束著“沖天辮”，臉孔惶惑可畏。

“佛朗機”即為古時西洋火炮之代稱，自葡萄牙火炮在明正德年間傳入中國後，便有此名，始終都是炮神爺的“法器”。我和shirley楊等人固然不知“炮神”之事，卻也識得此物，在北京潘故裡見過很多舊兵器圖譜，內裡就有這類火器。

瘦子本來仗著一股衝勁，籌算立即潛入“封家老宅”裡倒鬥摸金，此時見出師倒黴，不由抱怨不利，估計是出門前又忘給“祖師爺”燒香了。

我見那柄“關公刀”沉重不凡，心想殿門裡恐有“機括”相貫，破門出去固然不費吹灰之力，卻有能夠會是“自掘宅兆”的行動，何不消這口幾十斤沉的大刀當作“破牆鎖”，撞破牆壁出去？因而立即號召瘦子上前抬刀。

我心念一動，倉猝拽住正在用力撬門的瘦子：“彆碰大門，這裡供著凶神惡煞，必定不是伏魔真君殿，謹慎門牆上有銷器埋伏。”

我心中一驚，想不到“地仙”封師古竟然如此輕瀆神靈，連關帝廟都敢虛設，卻不知是哪路邪神的“廟祠”，與先前的寂靜氣象完整分歧，這一正一邪，相差差異，真是“烏鴉與喜鵲同在，難定休咎禍福”，恐怕不是善處。

因為此類火藥構造，在“蜂窩山”裡稱為“火銷”，將炮神爺所持的“佛朗機”漆成烏玄色，恰是蜂窩山匣子匠利用的一種“暗號”，此中的辨彆，除了鋪設炮引銷簧的工匠，外人向來不得而知，幺妹兒固然學過這些活動，卻從冇真正見地過，貧乏需求的經曆，直到瞥見玄色佛朗機，以及泥像後的古匾，這才驀地記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