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筋無骨（上）[第2頁/共2頁]

我聽他提到在海陷時我救回阮黑和多鈴的事情，本來他出死力幫我們在沉船裡打撈“秦王照骨鏡”，是想戴德圖報，我眼下心機混亂，並不想對此事居功，就立即讓他和多靈籌辦為阮黑清算清算，然後找個蚌殼下葬。

瘦子說：“那就必定冇錯了，要不然這銅蓋上如何會有如此多的女人，螺甲上也有個天然造化的美人兒身影，這口螺棺裡收斂的，必定是一個色鬼，取一個媳婦兒都嫌不敷，瞧他這步地身後是籌辦搞多少個？”說著就去數那些女子的數量，數了半天也冇數清楚。

一支苦曲唱罷，多玲和古猜又哭了很久，方纔收整好了徒弟屍體，阮黑身無一物，冇有甚麼遺產，隻在口中含了一顆代價連成的“駐顏珠”，他窮了一輩子，身後算是享用了一回帝王將相纔有的豪華報酬，采珠半生，終究葬在青螺蚌甲中，蚌甲在蛋民中是“龍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心想常常泅水之人腿腳上的汗毛確切比較發財，曾經住在“珊瑚螺旋”海上的人，腳上的汗毛天然是稠密，螺甲密不透隙，對恨天國的貴族來講，身後含顆珠子不是甚麼大事，說不定端倪俱全，連身上的毛髮都能儲存至今，瘦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以棺中死人腳上有冇有毛來打賭，不但彆出新裁，並且已先自占了七成的贏麵，如果屍身腐臭掉了，那就最多和明叔賭個平局。

瘦子聽後，一嘬牙花子說道：“嘿，我申明叔，如何你還不信胖爺我這雙慧眼？棺中的粽子如果嘴裡有珠子，屍身必定還冇腐臭，不信咱就打個賭，我說它準就是個色鬼，要不然這麼地痞在棺材蓋子上弄那麼多女的乾甚麼？好色之徒性慾暢旺，腳丫子上的毛又黑又長，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

瘦子又拿話激了激明叔，明叔忍不住氣，咬牙跟他賭了，看看這螺中古屍到底是不是色鬼，買定離手，瘦子的賭注是他撈來的金錶，明叔停業後身上已冇甚麼值錢的物件，隻好賭上分給他的一顆南珠。

我讓明叔也過來看看，他也不曉得這被銅板所封的螺殼是做甚麼用的，猜想是當代恨天氏做的螺甲棺槨，我之前傳聞過蚌棺，古時確有這類葬俗，但大多都是用蚌，而不消象米缸一樣粗大的老螺青甲，用蚌棺下葬的大多是漁民，並且皆為冇討到老婆的男人，這類罕見詭異的民風，大抵是出於想和蚌精配陰婚的原因。

多玲和古猜兩人，都黯然點頭，古猜對我說：“胡老邁，我信你，師姐和徒弟掉下海，你救他們，那麼傷害，眼睛都冇眨，我從冇見過你如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