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恥的叛徒[第1頁/共4頁]
我冇想到貂皮佬固然勢利,卻也有一套做人原則。更冇想到桑老爺子竟然早就推測他會站在我們這邊。我這些年做摸金校尉總感覺已經見慣了江湖險惡人間冷暖。現在看來,我的人生門路纔是方纔開了一個小頭。
貂皮佬暴露一個心領神會的神采,連說幾句好辦。
翻牆頭這個活兒對我來講屬於平常練習的範圍,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牆根冇費多大工夫就翻出來了。不知為甚麼,外邊明顯是彼蒼白日朗朗乾坤,可一進到“一源齋”內裡,四周都透著一股冰冷砭骨的寒意。總感覺跟第一次出去的時候有些不一樣。連院子裡的草木山石都變得猙獰可怖,靈氣全失。都說物久成精,莫非是因為桑老頭店裡保藏了太多古物,以是纔會業氣橫行,亂了此處風水?
我本來想奉告他,現在國度明令製止遺風餘俗,你就是帶著傳國玉璽也隻能火化。可一看他這副模樣,隻好點頭應諾,接下這樁天大的費事。
“桑老邁,彆來無恙啊!”貂皮佬裝模作樣地向老爺子作了一個揖。又衝竹竿子點了點頭,最後看著我說:“兩位的家務事,我姓楊的冇興趣過問。不過這小子的腦袋,我是要定了,但願主家能行個便利,通融通融。”
桑老邁胸有成竹地說:“老夫能夠考慮破一次例,不過還要光駕楊老弟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把店裡的渣滓也順道措置掉纔好。”
我說:“您快彆感喟人生了。您現在必須信賴泛博的醫療事情者,您這點兒傷,對他們來講易如反掌。來,您快趴我背上,我揹你走。”
竹竿子站在他劈麵,還是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實足的叛徒嘴臉:“大掌櫃,有些人等不了那麼久,我隻是替店主理事,但願您能明白。”
我最煩他們這類情勢主義的官方詞令,抄起手邊的青花瓶砸了疇昔。貂皮佬冇想到我會冷不丁地偷襲他,嚇得縮起腦袋,大喊護駕。我說這都甚麼年代了,你還護駕,護你個頭護。
不過我來這裡是為了給桑老頭群眾的鐵拳,實施公理的製裁。至於他院子裡到底是鬨耗子精還是黃大仙,那我可管不著,當務之急是把老頭子找出來。冇有竹竿子帶路,我轉了半天也冇找到內堂的大門,就想著要不要先順他兩件古玩他日再來。俄然,一陣瓷器破裂的撞擊聲從不遠處傳來,我一聽有動靜,擼起袖子直往裡邊衝,心想:長季子讓你再躲,明天如果不把你拔成一顆禿毛和尚,你還當你胡爺爺是茹素的!
趙蛤蟆三步並作兩步,倉猝從洞口爬了出去。他一出去就大呼:“老胡,快出來呼吸呼吸新奇氛圍。自在的味道太美好了!”我從洞口探出頭,隻見外邊陽光溫暖鳥語花香,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感受有些不對勁,為甚麼氛圍裡會有一股獨特的味道?爬出來一看,我當場給了趙蛤蟆一腳:“你他媽的敢騙我,這他媽的是大眾廁所門口!”
老頭死活不肯,說:“胡八一,你這個小混蛋。要不是老夫身邊無人,如何也輪不到你……也罷,隻當是天意,你聽著,從明天起,你就是‘一源齋’二十四家行鋪的總掌櫃,百十號弟兄今後都指著你混飯吃,咳咳。我手上這枚祖母綠的戒指,能翻開後堂裡的堆棧,內裡的質料你隨便看。我們總店本來是在美國唐人街上,我老感覺在洋人的地盤上不安閒,想不到剛返來冇幾天……哎,這也是命。我身後,屍身先不要入土,你去總店找我的一個老伴計薛一棍,他會交代你一樣東西,等那東西到手再與我一同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