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頭[第1頁/共3頁]

小侄子薑子明瞥見姑母，一溜煙的從乳母懷裡跳出來，撲到薑采身上。“小姑姑，您大好啦！”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抱著薑采的腿仰著小臉，滿臉的歡暢。

正在對鏡卸妝的薑采打了一個噴嚏。碧絲才從薑采頭上卸下來的赤弓足花瑪瑙紅玉簪放進二層雕花紫檀妝匣裡頭，有些責備。“女人還冇大好，這更深露重的怕是要著涼的。”

薑采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臉。一麵心下腹議，這孩子不過才四五歲的風景，就被老太太抓著識字讀書。英國府能長盛不衰，子孫各個出類拔萃，的確是跑不了家學淵源。又偷眼去打量擺佈逢源的秦氏，薑采心中不免嘲笑。如果個金玉其外敗絮此中的簪纓世家，秦氏想要興風作浪另有點機遇。既然是治家鬆散的英國公府，薑采加點薪火，秦氏怕是就要被烤熟了。

第二天一早，病癒的薑采，便由碧絲、碧柳兩個伴跟著往老太太的壽安堂存候。平日裡都是晨初二刻存候，因本日是月朔，老太太還是例要去小佛堂拜一拜，便就將存候的時候挪到了晨正。

薑采笑笑，“冇的那麼金貴，眼下還未入冬夜裡也不大冷的。隻去廚房上端一碗來給我暖暖胃就是了。”

這話說的老太太內心頭熨帖。可也不好隻把重視力都放在薑采一人身上。畢竟那秦氏到底是續娶的，於原配留下的孩子內心頭到底有些隔閡。老太太如果一味表示的太疼薑采了，反而給薑采招來禍端。因而便號召田媽媽，“去把昨日裡太子妃娘娘犒賞下來的宮花、金飾都拿來給女人們。”

屋裡仍留著兩個貼身的二等婢女忙著替薑采掛衣裳、用湯婆子暖被子，半途也自談笑著。薑采瞧著這一屋子的溫馨熱烈，彷彿隔世普通。再去看銅鏡中那張並不算陌生的臉，膚若凝脂，柳眉杏目，鼻尖微翹，朱唇輕啟，一臉的爛漫天真。如許年青有朝氣的身材，真好。薑采正自感念，已有小丫頭端了薑湯出去。她顧自喝了，又由碧絲兩個服侍著梳洗後，將一雙腳泡進盛著煮好花椒水的木桶中。熱氣從腳底漸漸延展，一向到四肢百骸。薑采舒暢的感慨一聲，彷彿想起來甚麼。說道，“西廊下憐二嫂子家的慶哥兒現在有多大了？”

薑采是發覺到她情感的奧妙竄改的，隻將來得及多想。便被上前來添乾薑藥包的碧絲打斷了。“慶哥兒年紀上比女人要長兩歲呢。前些日子聽薑貴兒家的說，非常奸刁，既不喜讀書，也不好算賬，整日裡隻喜在城裡頭亂走，四周交友朋友。日日跟家裡頭要錢，也不知都將那錢都使那裡去了。憐二奶奶常去老太太跟前哭，孤兒寡母不易，老太太心軟，常有佈施。”

薑采天然是不會眼下脫手對秦氏一脈做甚麼，總得抓住甚麼致命的把柄，並耗儘她的耐煩，在她最懶惰的時候一擊斃命纔是。薑采對秦氏客客氣氣，又親了親鬨覺的小子明，領著碧柳碧絲走了。

“二女人，可讓嫂子這一頓好追。”憐二奶奶走到薑采身邊，臉上浮著一層如同疾走呈現的潮紅，呼吸略略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