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149章[第2頁/共13頁]

“殿下！”程亦風大聲打斷。在場世人全都一驚――豈有臣下打斷君上的事理？連竣熙也怔住。但程亦風沉著臉接下去道：“殿下到現在還在對金匣子執迷不悟？為甚麼這麼多的臣子殿下都不肯信賴，卻恰好要去信賴阿誰張至美？殿下可曉得張至美是甚麼人麼？他的夫人替萬山行管賬，他本身則在戶部供職。固然現在還未有證據，但是，臣等思疑張至美操縱職務之便，複製官票印版，在萬山行印製假官票，攫取暴利。殿下方纔說，要看誰一夜暴富，誰舉止有異，就是萬山行的同謀。那麼臣現在就向殿下告發舉發――張至美佳耦本來流浪都城，不過一個月的工夫，買下豪華宅院，以及浩繁仆人。他們又曾經向臣贈送高貴禮品，堆得臣家裡幾近冇法行走――叨教殿下，單憑這兩點，張至美此人還值得殿下信賴嗎？”

本來是向本身探聽息來了！白羽音嘲笑：“如果涼城府抓了賊人，你們應當去問孫大人，或者問孫夫人。問我有甚麼用？”

彭茂陵躬身上前，取出一張印版，用手指一抹：“大人請看――”

“但是，如果一向不廓清事情的本相，謊言隻會愈演愈烈。”程亦風道，“現在已經傳出甚麼藥材稅，過些光陰，不知還傳出甚麼聳人聽聞的動靜來。何況，依目前的環境來看，萬山行的人才方纔逃離都城，或許假官票的風險也還未分散出京畿處所。但謊言一傳十傳百，或許很快彆的州縣也會發急起來。萬一被故意人操縱，從中取利，豈不是愈發難以清算？以是，依我之見，該噹噹即廓清本相，同時通緝曾萬山，製止假官票侵入其他地區。”

程亦風跟她擠在一乘肩輿裡，如同芒刺在背。轎伕一立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郡主，這不是混鬨的時候。你當真曉得為何戶部被人圍攻？”

不知程亦風在那裡？白羽音心中焦心。恰此時，轉頭一看，見到了程亦風的肩輿。她趕快衝上去攔住道：“你千萬彆下來！下來就回不去了！”

“彆急著說！”竣熙道，“等著案子結了再看究竟。疾風堂徹查文武百官的時候，你們都健忘了麼？被蒼蠅爬過的杯子，總會留下些陳跡的！”說完，怪笑一聲，走出乾清宮。

但元酆帝反而冇了怒容，彷彿一刹時，滾燙的鐵水煉成了寒光閃閃的寶劍，“嗬嗬”笑了兩聲，有如夜梟。他伸手讓寺人再把拂塵遞給他，甩了甩道：“冇錯，朕是個昏君。朕二十幾年做的就是昏君的本分――修道、煉丹、選妃。不過你彷彿曾經信誓旦旦要肅除積弊，富國強兵。那可就真奇特了――朕是個昏君，天然要去寵任佞臣，比如那三清天師，鬨得宮裡宮外雞犬不寧。但你呢？你一個胸懷弘願，想要複興楚國的明主，如何也去任用彷彿袁哲霖那樣的奸臣？就算那是你一時之失，古往今來的明君，也有出錯的時候。不過，人家犯了錯，痛定思痛，持續去尋求賢達為民謀福――你呢？自暴自棄，將朝政全都丟給臣子們。若如許，也好。你乾脆學朕，做個有為而治的清閒天子，罷休任由臣子們去做。你恰好又不肯，明天思疑張三，明天思疑李四――你到底要如何？朕明天要你說個明白！你要學朕做昏君，就把統統政務交給兩殿六部，今後，不要對政務橫加乾與。你要做明君，就老誠懇實地向各位輔政大臣就教，甚麼‘世上無可托之人’的話，永久不成再提――你說，你選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