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第1頁/共14頁]

程、臧二人的水性都隻是平常，夏季河內儘是菱藕萍梗，牽手絆腳，讓兩人泅遊得好不辛苦。但是這些荷葉也幫了他們，重重亭亭掩蔽了他們的行跡，反而那邊信義當裡跑出來的人都在火把下看個了大抵：冷千山、向垂楊、魯崇明、董鵬梟——那一派的幾位高官幾近全都在場。

“哎呀！”程亦風如被當頭棒喝：所謂操之過急，引致眾怨，說的是甚麼？彷彿明白，又彷彿不明白——是說他那遙遙無期，不知何時才氣被人重視到的新法麼？還是說這難以竄改，叫他愁悶的朝廷？不管說的是何，又該如何“化以漸”？他滿腹的疑問，直愣愣盯著算命先生。

程亦風一怔：計議？他算是甚麼“將才”？但是，如果這時不死撐著節製住局麵，讓冷千山等“攪屎棍”混鬨下去，國無寧日。他隻要考慮著，勉強道：“敵情。請張千總遴選能士再入西京，密切監督玉旒雲的動靜，同時也去樾國之南邊七郡，刺探石夢泉的行跡。為了防患於已然，大青河沿岸的堡壘要塞需求加強戍守。”

“老弟的煩惱我如何不知？”臧天任道，“吾輩讀書之人，十年寒窗躋身宦海，除了妄圖財帛的混帳以外，誰不想為國度、為百姓做點事？老哥哥我不曉得你在軍中究竟能做出甚麼奇蹟，但是一年兩年，熬出了資格，或許又得著甚麼機遇，則推行新法、造福百姓有望。”

這伴計隻不過是隨口說說軼聞，臧天任倒是方纔還在罵兩位貴妃搜刮民脂民膏，聽了這話不由大怒，嘲笑道：“哼，既然如此財大氣粗，不如捐點銀兩出來給朝廷構築水利——就把這金孔雀拿去熔了便好！”

街上圍觀的人們此時或多或少都被崔抱月的話鼓勵了起來，“殺過大青河”“血債血償”的呼聲此起彼伏。*居樓上的酒客們也有拍著桌子擁戴的，隻是他們說的話叫崔抱月氣急廢弛——因為此人說的是：“傳聞當年在涼城擺空城計嚇跑樾國平北將軍的程大人此次在落雁穀又斬殺樾國一名將軍。我看程大人神機奇謀，如果由他帶兵，必然能把樾國踏平了！”

“聖旨總還是要的。”張千總道，“將軍如許一說，卑職倒俄然想起一樁事來——這驚雷大將軍玉旒雲並非皇後的弟弟，而是皇後的mm。不知何故，她打小一向女扮男裝，多年來，樾國高低都健忘了這件事，是比來慶瀾帝要給她賜婚，才鬨了出來。”

“得了吧！”程亦風道。他曾為這些鼎新之法嘔心瀝血廢寢忘食，一想到有能夠使新法推行天下造福百姓，他就會鎮靜不已。而現在，朝中的黨爭讓他噁心。

“不打緊，不打緊。”算命先生拍著本身身上的灰塵，“真是醉得短長，那就要回家喝點解酒湯才行，酒太傷身啊……”

司馬非等人麵麵相覷：太子竣熙？才十五歲罷了！

“是。”

“這個女人見地陋劣、言語過火！”臧天任怒道，“兵者，經之以五事——道、天、地、將、法，較之以計，而索其情，多算勝於少算，少算勝於無算。此國之大事，豈有為報她一人之仇，或為報六百多枉死將士之仇，乃至百萬陣亡兵士之仇，就再白白搭上百萬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