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7章[第1頁/共15頁]

程亦風多年前讀《四方山川誌》，內裡記錄鹿鳴山因為禁獵而鹿群成災，四周田裡的秧苗都被這些“山神”吃得一乾二淨，百姓冇法，隻好往南邊逃荒，慘不忍睹。

程亦風不由大呼“不好”――明知人家“挾持朝廷命官”，還要叫人投降，這不是提示人家拿他當人質麼！

“他們如果再用毒煙呢？”有人問。

程亦風搖點頭：“古語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製止獵鹿的確令得處所民不聊生，假定真的製止食米，那可真要餓殍遍野了。”

這片山地背向大青河，自東而西，鬱鬱蔥蔥連綿數百裡，像一條龐大的蒼龍占有在楚國的北境上。傳說這山本叫“連雲峰”，楚國建國太祖天子交戰天下之時，曾在這裡碰到一頭通體烏黑的鹿，用蹄子在地盤上劃了一橫，既而向楚太祖“呦呦”而鳴。太先人不明其意，但自那今後戰無不堪，攻無不克，初創了一片天下。當時再轉頭想，“土”上加“一”乃是“王”，“王”上加“白”，乃是“皇”。那白鹿竟不是平常牲口，而是來給他通報天意的。他因此將此山定名為“鹿鳴山”，封鹿為山神，嚴禁獵殺。

“隱喻？”內裡人笑道，“藏而不露方為隱，借古說今是為喻。一些事情，假定此時此地已然產生，還叫甚麼隱喻呢？”

程亦風倒冇顧慮過這一點，暗笑本身打動，但掃一眼茅舍前的小院，見門前靠著一麵布幡，上書“鐵口直斷”四字，頓時記起，這個郎中不是旁人，真是當日給他批過命的算命先生！他一時大喜：早感覺此人是個世外高人，在都城中總尋不見他的蹤跡，本來是在其間隱居！

此話不假。程亦風向來未以豪傑自居過，他感覺這男人固然鹵莽，倒是個能把事情看破的人。

程亦風清楚聽到，但不發作，他自發行事為了百姓福利，為了軍士性命，哪怕看來脆弱保守，他也問心無愧。當下，點了兩百人，回到大營裡。

黑男人愕了愕，罵道：“臭小子，這國事天子老子的國，乾你屁事？你去跟樾國人拚個你死我活，天子老子在都城裡摟著大小老婆風騷歡愉。樾國打來，咱冇飯吃，樾國不打來，就有飯吃了嗎？他孃的，天子老子昨兒個高興，就不讓殺鹿了，明天高興，又不讓吃大米了，後天再高興，說不準連樹皮也不讓吃――世上哪有如許的事理？這狗天子要來有甚麼用？”

可如許一想時，他的心中又彷彿被人猛地重擊一拳：攻打樾國，莫非他們要兵剿匪是假，籌算公開裡駐軍遠平纔是真？他們帶了兩萬人搶回四十萬石糧草，再加上本來冷千山帶去的人馬，和本來遠平的守軍，恐怕能有三萬人。而司馬非現在另有兩萬人駐紮在平崖。如此一來，就有五萬軍隊集結在大青河的兩大重鎮。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打過河去，玉旒雲莫非不起狐疑？她如果有甚麼行動，司馬非恐怕也就顧不得和冷千山等人的衝突，八成會放棄本來的恪守之計……那就不成清算了！

兵士們不免被激憤了，端著刀也罵將歸去。